为大家已经有了头一天的经验。
各厂商该堵漏洞的堵,该补充人手的补。
再加上公安的相助,江山倒比第一天还轻松。
到了中午,在一辆送货车帮助下,江山将四箱幸福可乐送到浦江译制片厂。
“吕组长,带同志们出来喝可乐了,”
江山一声喊,脚旁的可乐瞬间就地解散。
抬着最后一箱可乐的江山,跟在吕一身旁走着:“今儿不是星期天吗?怎么这么多人加班。”
“现在越来越忙了,”吕一诉苦道:“既要配外语片,国内的电影也多了起来,还有广播剧,反正是天天忙不完的事。”
“忙点也是好事,就怕没得忙。”
到了明年,各家电视台都将建立自己的译制组。
虽然,译制片厂在这一块是权威,但利益被逐渐瓜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胡厂长,”吕组长一路陪到厂长办公室:“快看看谁来了。”
话刚说完,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长相偏欧的瘦高男同志,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江山和吕一后,挤出笑脸打了声招呼。
之后便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
江山多望了眼对方的背影,踏着肩豁着腰,一点没有平时在录音棚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才五十多岁的人,老得像七十!
“老秋这是怎么了?”吕一已经走了进去。
胡啸对他摇摇头:“看见大家的事都被平反,着急啊!”
“倒也是,现在咱们单位就剩他的事没了吧?”
“上哪了?没完没了,”胡啸揉了揉脑门,不愿再想。
下一秒看向门外:“你捧着那玩意不累啊?”
江山这才回过了神。
“给,”整箱可乐被搁在办公桌上:“厂长,我特意给您挑的可乐。”
“这有什么可挑的,”胡啸晾了他一眼:“不都一样。”
“哎,说不定这一箱中奖率高呢!”吕一帮着说了一句。
“是吗?”
“呵呵,”江山上哪知道去。
但他却知道,刚刚出去的那位同志将于明年春天结束生命。
后世只要了解译制厂的同志,都知道译制厂有一块瑰宝,他就是国宝级的配音演员秋岳峰。
《简爱》里的罗切斯特,《大闹天空》的孙悟空,《佐罗》里的上校……
这一会,连一直在力挺他的胡厂长,都没有发觉秋岳峰的变化。
“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给老同志送点喝的。”
江山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从没有忘,也忘不了。”
“说得倒好听。”
“我听说秋叔现在一大家子,还挤在一间十几平方的屋子里。”
“哪个秋叔,”胡啸皱着眉问道。
江山向门口指了指:“就是秋岳峰同志啊。”
“你怎么管谁都叫叔,”胡啸呵笑了一下:“我也没见你叫我声叔。”
“胡叔。”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胡厂长。”
“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叫都成,”胡啸开始解答上一个问题:“他这事啊,啧……但,咱们这单位没分房的更多。”
吕一倒是赶早了,所以他不参与这个话题。
浦江的住房分配工作,一直是个大难题。
《解-放日报》曾经也开过分析专栏,但分析出来的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真由美丁健华,双职工家庭,直到2000年都没有分到住房。
按照胡啸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咱们厂一直就靠中影下达译制片任务,哪里能吃的饱,国产片的配音业务倒是能增加些收入,可也就从今年才多了一些。”
过两年国内的电影将越来越多,可大家对译制设备的要求也会越来越有要求。
经费开销在所难免。
译制片厂不比电视台,它不是创收窗口单位。
所以设备更替必须上报申请,越往后越艰难。
和美影厂注定是同样的结局。
“我听吕组长说,厂里最近正在忙广播剧的配音工作?”江山一直对这一块很好奇:“广播电台会给你们多少酬劳?”
“那才几个钱,”胡啸摇摇头:“再说那活也简单,旁白10块钱播一集,主要靠剪辑师,但也是十块钱一集。”
“然后广播电台就可以一直播放下去了?”
“不然呢,我还能控制得了他们?”
“接这任务,您还不如自己做广播剧。”
“自己做广播剧?”胡啸疑惑道:“什么意思?”
江山将椅子向胡啸的方向拖了拖:“不用中影的片源,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