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争执声逐渐开始大声起来。
那个似乎是卖方的男人似乎更为占理,所以声音只高不低:
“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你爹求我,我还不想卖呢!来了三年吃了我多少米面粮油,买来的这么多女人里面,哪个有她白胖?”
“你自己看到这女人的时候,眼睛不也直了?”
“这么白胖,塞不进箱子,做不成箱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另一个买方思考一阵,虽然口中仍骂骂咧咧,却还是很快偃旗息鼓。
我尽可能压下内心的惶惶不安,操控着纸人飞向洞穴里。
一越过那道石缝,我只觉霎那间如坠冰窟,血液逆流。
此时内里却是挤了足足有二十多号人
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因为他们正在整理箱子,从箱中掏出一个个的.女人。
一如我之前所想,那些箱子很小,原本是放不下人。
但这些女人,多数已经不能被称作,人。
其中小巧玲珑些的女人,四肢以一种堪称诡异的姿势折叠着,出气多进气少。
少数骨架大些的女人,四肢都已然被‘舍弃’,放眼望去,十死无生。
这些已经被确认死亡的女人们被粗暴的扯出箱子,堆叠在山洞的一角。
浓郁,粘稠的黑红色液体与不明部位的肉块混合在一起。
我脑中传来一声不知来处的长长嗡鸣声。
混乱,无序,伴随着作呕感袭来,恐惧如同附骨之疽,我甚至难以睁开眼睛,只能堪堪控制住纸人不要坠落下去。
该死,该死。
我发誓我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以为我能救下所有人。
但事实如同一个年迈的老者,不会和晚辈争论,只会狠狠甩上几个耳光。
心中的恐惧甚至远超面对鬼魂。
此刻,我才发现,我的对手,居然是披着一层人形皮的人牲。
我好半晌才压制住内心的震动与恐惧,尽可能的记下这些行凶者的人数体态模样。
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他们每个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再然后,便是这些受害者.
我降低一些高度,尽可能分辨着每张脸,一刀一凿的刻在心头。
但恰在此时,一阵细微的风从纸人身后吹来。
我一惊,立马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发现了我,我直接转身预备跃起逃跑,但刚刚转过身,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鲁娜!
是那个先前被关在地窖中的女孩!
鲁娜的四肢此时软塌塌的垂放着,脸上还有数道被殴打的伤口。
这个先前美丽明艳的姑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侧眉峰有一个豁大的伤口,显然是之前奋力反抗之时被打的。
那伤口的血流淌到脸上,已经凝结泛黑,衬的整张脸宛如厉鬼。
可纵是这样的狼狈,她那双澄澈的眼中仍然闪烁着不知名的神采。
那风,那在无风之地吹向我的风。
正是自她口中,艰难吹拂而来。
鲁娜见我回头,艰难的勾了勾唇角,冲我比了个嘴型。
我认得,她说的是:
“我不是做梦,你真的来了。”
这一刻,若是我本体在这儿,真的会直接泪洒当场。
我落在她的头边,轻声咬字:
“我答应过你的,我都做了,我报了警,也联系了你的父母,他们赶过来需要时间。再撑一天,就一天,我就把你们都带回去!”
鲁娜眼中闪过激动,喉咙里翻出一声含带哭腔的应声。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奋力凑近我直至脖子上的经脉高高突起,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
“箱女.箱女”
我反应过来她要说啥,连忙安抚道:
“割肉封箱,也许是封建迷信,献祭邪祀的一环,我回去查,你好好呆在这里,就等人来救援.”
这手段残忍直逼献祭,想来必有源头,加上这种封闭落后的环境,最容易接触邪祀。
而自古以来,祭祀都不用自己本族人,多用俘虏。
我估摸着我一定猜的八九不离十。
但我话音未落,就见鲁娜奋力挣扎,吐字道:
“不是.不是封建迷信。”
“我听到了,他们说的买妻。”
“他们说,那时山匪多,要能随时带着媳妇家当就跑,女人不能当人,是东西,是要能随时带走的东西。”
“他们说,只要能生育,不用手脚,只要肚子和.”
鲁娜的眼中泪闪烁,我不必追问都明白她后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我胸口一痛,顾不得分辨心中纷杂的念头,试图给鲁娜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