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然的脚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阴米,顿时稍稍放心了一些。
但还没等我松一口气,目光扫过自家纸马香铺的门板,顿时便是一凝。
这里是县城的大街,街上绝大多数人家用的都是四扇开的木质大门,上面有些许纹路,还算是漂亮,但.毫无作用。
不妨小偷到还算是小事,还有些平常人想不到的副作用。
打个比方,如果是铁门或者别类的金属大门,有人用鲜血在上面写字,不用一晚,只要个把小时,就会顺着门板滑落,字形也会崩塌。
但木质大门不一样,它吸各种液体,包括.鲜血。
所以有人在我的大门上写了字,就被门板一五一十的保留了下来。
门板上面写着几个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
‘别管闲事’
这显然是昨天晚上的慈青女留下来的。
我昨晚就在想,这店里都是纸人,我又是阴命女,混杂在纸人堆里,没道理我隔着门板听对方的动静,会被对方发现的。
原来对方才不管我有没有偷听,就是想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或者说,不要管白北望家中的事情。
难怪今早的吊死鬼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而是在我动手之后很快的跑了。
比起‘吊死鬼索命’,这更像是‘下马威’。
这能威胁到我吗?
能,且非常有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顶住上颚屏息片刻,将口中的浊气呼出,随后说道:
“没事,别害怕。”
“许是哪个晚上不归家的疯婆子干的事情,我晚点喊人来把木门换成防盗门。”
安然的眼神略带疑惑,但还是乖乖的点了头,跑到一楼后隔出的小厨房里开始给我做饭。
我拿了扫把簸箕踏出纸马香铺,果然见到外面地上有一小把量的米。
那阴米的精气早已经被鬼吃的空空,又被洒在门口冻了一个晚上,整体已经不是失去光泽的普通阴米模样,而是彻底氧化变黑的状态。
我仔仔细细将地上扫了三四遍,又里里外外搞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扫除,这才喊来金工师傅换门。
光是大扫除和换门这事儿,就结结实实让我忙了一整天。
一整个白天过去,直到安然回了家,接过了我手里的活,我才稍稍喘了口气。
至于所谓的‘闲事’,不管了。
不能管,不敢管,不想管.怎么说都好,不管了。
说到底,我虽然有向善之心,但那也是在我自己以及身边人无恙的前提下。
那名为慈青女的米婆,行事诡谲,古怪异常,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惹上这种人,万一下次出现的吊死鬼,不是在我的床头,而是在安然的床头
我无法可想,心中打定主意再不提这事,将舅家几人从记忆中彻底封存起来。
只是我心中如此打算的甚好,但架不住总有消息飘到我的面前。
过了几日,鲁娜又前来找我一起喝茶,正吃着糕点,又和我提起了一件事:
“留白,你上次说过安然的爸爸妈妈,是你的舅舅舅妈,对吧?”
我吃糕点的手一顿,点了点头,鲁娜突然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示意我掏出手机查询一个词条:
“点开音符软件,没记错的话这两天的头条应该是【xx地区截获一辆仿制的运狗车,车上十三位被拐妇女】.你点开照片看看。”
我心中一跳,依言按照鲁娜的说法,依次点开各条头条新闻,一张张的照片刷过去,终于明白了对方要我看什么。
照片册中仅有是一张照片算是特殊,因为只有那一张拍到我还算是熟悉的人。
被救的13位妇女之中,有一位年纪约摸在四五十岁上下的刻薄像女人,头发枯槁,形容呆滞,她被关在一米多高的狗笼之中,浑身沾满各种污秽,几乎是寸缕不挂。
她看去是疯了,哪怕隔着照片,我也能想到她现在的姿势是在干什么——
她不断的用手指扣着铁笼。
哪怕手指已经被扣烂,内里的白骨清晰可见,她也没有松手。
她是我的舅妈,白北望的妻子,白耀祖的老娘。
但她这个时间点,怎么会被拐?
而且还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运狗车上?
我沉下心继续往下看,但并没有看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这条新闻发生在昨天,现在还在全网震惊的阶段。
刚刚被解救的妇女按照流程,应当是立马被转送到了医院,看照片上的绝大多数人的精神状态,应该是不能立马进行线索追问的。
我沉了沉气,心中疑虑愈加深了一些。
鲁娜瞧见了我的模样,艰难的伸出手来握住我:
“我认出了她,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