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碰了一张牌,随手又摸起一张:
“哪里有大风刮来的钱,指不定是暗地里找了谁,夜间灯一关.咳咳。”
“话说她是不是榜上你老公吧?”
程太太几声轻咳,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太太一脸不屑:
“我倒是想这样猜呢,只是谁能瞧得上她。”
“假小子打扮,模样也不出挑,这些都算了。毕竟对有钱男人来说,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很多玩腻了美女,也会想找知心人。”
“就比如我老公,他就爱聪明的,但这余佳佳,人是一点儿没脑子。”
“不说杨姐来之后的事儿,你们瞧着刚刚只有四个人的时候,她说的话有那一句是能听的嘛?”
“她还向小婉打听她老公的喜好,听听听听,这像话吗?”
名为‘小婉’的另一位新人也是笑了笑,神色十分轻松惬意的打出一张牌:
“没事儿,就算是能把我老公勾引走,在我们家,别人也只会称呼我作白太太。”
牌桌上的几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似乎都默认了白小婉的话。
程太太笑完,小叹了一声:
“这么没脑子的人真的少见,王姐,下次可不许带她来了,我打牌时候听着她说话,我头疼。”
王太太露出一个小白眼,话语间还不完又喂了一张牌给杨金:
“你怕吵?你和我装什么呢?”
两人相视一笑,王太太手中不停:
“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这余佳佳这脑子,确实不像是个正常人,要我觉得,她这脑子可能和他爸妈两个人的遗传有关系”
“我和你们说件事儿,你们可别往外传。”
通常说着话,都是有大料,我稍稍正了正身体,就听王太太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余佳佳的爸爸,当时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虽然当时烟厂经济效益不好,遇上强制整改,但是人的情,树的面儿,虽然是欠了些外债,但是只要他不倒下,大家看在往日的面子上,都会帮帮他。”
“而且又不是多少钱,就是两千来万的事儿,烟厂以前一年的赚头,那于佳佳的爸爸非要寻死觅活的爬上了烟厂的厂房楼顶,别人要把他劝下来,他非不停哦对——”
“碰!”
麻将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王太太继续道:
“当时还有个余老板的表兄弟,在他的厂子里投资了一两亿,生怕他死掉在底下拿着大喇叭喊,让他不要跳下来,说是这两千多万,他都帮忙还了。”
“可这余老板就是疯癫了一样,一副脑子都不清醒,站在房顶上,到处乱挥乱舞,竟然就这么掉下去了。”
众人齐齐发出一阵唏嘘,程太太再碰一张牌:
“这就死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后面厂子就被吃干净了?”
王太太嗤笑一声:
“对,本来余老板在,场面都算是控制的住,现在人一死,每个投资的人都怕自己吃亏,多以奋力卖东西卖股份,生怕吃亏,可他们越是卖,价格越是低,越是亏。”
“一通恶性循环下来,原本有钱的也变没有钱了。”
“我老公偶尔有回来,睡觉的时候都会在说梦话,说这余老板怎么就死了呢?原本一点儿死的道理都没有的。”
杨金一碰牌桌,清一色胡牌:
“死了就死了呗,和咱们也没有关系,咱们又没有投什么烟厂,那种转瞬即逝的东西,谁会喜欢?”
众人连连称是,重开一轮,程太太等牌的间隙问道:
“余佳佳的爸爸有点疯癫要跳楼,那她妈妈呢?”
“你不是说他爸妈两个人遗传的问题吗?”
王太太嘴角一撇,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要说余妈妈,那是更疯,我都怀疑余老板跳楼,是不是也有被老婆逼疯的关系。”
“那个余妈妈,早年生余佳佳的时候,身体有了损伤,一直不太能走路,都窝在床上,余老板也是个人物,一直就没有找小的。”
“按道理来说,日子一天天过,余老板守着老婆,也不嫌弃老婆只剩了一个余佳佳,没有儿子,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婆,疯癫的根本不能见人,我跟着老公去探病过,她在自己的床上,老喊着,自己的身体里面,有青蛙和——”
王太太掐着尖细的嗓音,低声说道:
“蛇。”
“轰隆!”
窗外闪过一道雷电,震耳的雷声随之而来,雷雨荡开原本未合拢的窗帘,卷起涟漪般的残影。
我抬眼看去,原本洁白的窗帘被雷光映照的惨白无比,影子映照在地上,竟然,像是半个人影。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