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味道。
有着些许苦涩。
但接着便是醇厚又浓香。
毕飞宇喝了一口咖啡,拼命地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但手依旧在哆嗦着。
他仿佛站到了一个人生的岔道口中,往前再走一步,那便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但咖啡的苦涩感却告诉他,他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经历着这一切。
吴冠礼老师……
华夏电影圈的泰斗,撑起过一个时代的脊梁。
02年,一部名为《项楚》的电影,登上了【戛纳国际电影节】的至高点,成为华夏首部获得金棕榈大奖的电影。
这部电影从1996年开始筹备,历时6年,走访了100多个地区,收集了上万份影响资料,终于成片,而这部电影的导演,名叫吴冠礼。
后人聊起华夏的电影历史,谁都逃脱不开吴冠礼,更逃脱不开吴冠礼学生的那些电影……
他们有的撑起了华夏电影的半壁江山,有的走出国外,虽然没有获得大奖,但也大放异彩,有的则是文艺片领域里的经典之作。
“吴院长学生很多,但真正能入他法眼的关门弟子,却并没有一个……”
毕飞宇听到了李艳红的声音。
他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
隐约间,他看到了一条康庄大路,正在自己的面前。
“吴老师,我,可以吗?”
他有些颤抖地说出了这句话。
吴冠礼脸上笑容依旧很慈祥,但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欣赏:“你应该是历届燕影毕业生中,我见过天资最好,上限最高的一个……”
这句话,仿佛是一剂强心针!
令毕飞宇感觉到窒息,巨大的兴奋感在这一刻填满了全身。
“毕导,今天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我就听到喜鹊一直在叽叽喳喳地叫着,非但不吵闹,反而喜庆得很,我就预感,今天绝对有什么喜庆的事情……”李艳红一边再次为两人倒上咖啡,一边激动得说着这些话。
毕飞宇的脑袋是懵的!
仿佛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那,我……吴老师,我……”
他说话结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吴冠礼……
代表着资源,代表着未来的坦途,更代表着……
“毕导,吴老师已经将话说得这么细致了,您要不,去准备准备?”
“好,好,我,准备,我……”
毕飞宇整个人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态,拿着咖啡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看到吴冠礼哈哈笑了起来:“不忙,不忙,今天只是闲聊,见见后辈,也为华夏电影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而由衷感到开心……好了,咖啡不喝了,换点茶吧,我先去上个厕所……”
吴冠礼的话,让整个包厢都充满着蓬勃的喜庆感。
毕飞宇越发得激动了,只觉得脑壳嗡嗡声直响,心脏仿佛要从肚子里冲出来一般。
他看着吴冠礼幽幽地站了起来,然后并不需要李艳红搀扶,也不需要毕飞宇,只是摆摆手:“虽然我身体不好,但我还不至于老得走不动路……”
毕飞宇看着吴冠礼离开以后,一个劲地点头,也陪着笑。
等回过头在看到李艳红笑容满面的表情以后,他本来激动的情绪突然又一滞,随后看着李艳红:“红姐!”
“嗯,毕导,您说……”
“红姐,感谢您促成了我和吴老师这一次见面……”
“哈哈,其实吴老师一直很欣赏您,我也是顺水推舟……”
“红姐……”毕飞宇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需要付出什么吗?”
“哈哈,毕导,您说什么呢?”
“红姐,您促成我和毕导这一次见面,这是一次天大的恩情,我突然意识到,我无法回报您的恩情……”
跟着张胜多了,毕飞宇自然学了不少东西。
他明白,这个世界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他更知道“大恩如大仇”这个道理。
然后,他心情反而变得非常沉重了起来!
自己想要得到这些东西,那么,便意味着自己要付出比这个东西更为沉重的代价!
“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毕导,您客气了,其实能认识您,并和您交朋友,我一直都觉得很荣幸,包括现在,我也是一直觉得欣喜……您不要多想……”李艳红笑着摇摇头。
毕飞宇却是站着。
像一根木头,脸上笑容消失,然后僵硬:“红姐,戛纳的时候,我得罪过郑少帅郑导,回国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们被封杀了……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有一双手,在把控着我们的命运,是吗?”
“毕导,您怎么会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