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喝茶的嘴瞬间就呛到了。
他拼命地咳嗽,随后,死死地盯着张胜,这一刻,他仿佛要将张胜整個人给吞了:“张总,您告诉我,您应该,不是开玩笑吧?”
“……”
张胜没有回应哈文良,但表情越来越严肃地看着刘春根。
而刘春根则是目瞪口呆。
只觉自己在做梦。
大脑越发得空白,然后,耳畔边上的嗡嗡声,越来越强烈了。
“张,张,张……我……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结结巴巴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紧张……就当我们是直播间最普普通通的观众,刘先生,你展展歌喉,给哈导听听……”
“……”
刘春根听到张胜的话以后,却没有回应,而是恍惚地看了一眼同样目光呆滞的哈文良,然后又茫然地看着窗外。
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仿佛落针可闻。
许久过后:“在,在,在这里?”
“把我们当成直播间最普通的观众……”
“……”
哈文良看着刘春根那憨傻到土老帽的模样。
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想象力非常地匮乏,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刘春根这样的泥瓦工,怎么能站在春晚的舞台上,这不是,大过年的,给全国人民添点堵吗?
他看到刘春根在拧巴了半天,然后,终于脸红脖子粗地开始唱歌了。
唱的是阿k的那首《奔跑》,但,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让哈文良都要疯了的那种。
唱完以后,刘春根低下头。
“张总,我觉得……”
“哈导,刘先生有些紧张……”
哈文良尚未说话,却被张胜给打断了。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哈文良极度的不舒服,而且……
哈文良看着办公室里的位置。
如果,按照春晚的执导顺序来说,他应该是春晚的导演,理应坐在主位上才是,怎么特么的现在看起来自己反而变成张胜的副手了。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行……对不起张总……”
刘春根不断地道歉。
而张胜则温和地笑了笑:“不碍事……调整一下状态,没事,这样,哈导,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我出去一下……”
哈文良看着张胜站了起来,随后,带着刘春根走出了办公室里。
哈文良木讷地点点头,等办公室的门被张胜以后,哈文良越想越觉得憋屈,终于忍不住走到窗前,拿出手机,给央视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
“领导,你也知道,我平日里不打小报告的,但是,您说这是什么事啊?张总把我带到他的装修公司里,然后,让我在装修公司里挑上春晚的人……这妥妥将自己公司的人塞进春晚啊,走后门也不是这么走的啊,我无法想象,如果按照他这么说的话,今年的春晚到底会怎么样……”
“……”
“我知道张总是大金主,但,您知道他带我过来是找哪个人吗?如果是他们公司的副总,甚至是部门经理,我也认了,但是,那是谁?那是一个泥瓦匠,我绝对没有任何看不起泥瓦匠的意思,可是……”
“……”
“这是周处的意思,也是上头的意思?是啊,我确实是导演,我有权拍板啊,可是……”
“……”
哈文良打完电话以后,目光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他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有些抓狂,却又无能为力。
12日那天,他带着张胜见了台里的领导。
具体聊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但是,等张胜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张胜便成了春晚的副导演与策划……
然后……
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春晚塞人,是最忌讳的事情。
甚至很多导演都无权塞人,但,张胜这家伙,不知道给台里的领导洗了什么脑……
妈的!
一个副导演,权利比自己这个总导演还要大!
上头一片绿灯,你特么跟谁说理去?
干脆让他当总导演得了,我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劲啊,一个劲地贴车费!
想到这的时候,他立马又给台里打了一个电话。
“张胜打车的钱,台里应该帮我报销吧?我不能每天都几百块几百块地贴吧?”
“……”
当打完电话以后,确认台里领导的态度以后,哈文良心情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在办公室里呆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等到哈文良整个人都彻底烦躁的时候,办公室里的门终于开了。
他看到了张胜带着刘春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