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的黄金生表情非常为难。
“出什么事了?”林锐问。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仓库到了一批货,现在没有人卸车。”
“以前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以前都是仓库的搬运工卸货,我们给得有费用。但是今天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没人卸。”
“等他们吃完饭再卸也行啊,不用急在这一两小时吧?”林锐说。
“关键是我们的师傅必须在凌晨12点钟之前出城,否则车会被扣押。”怪不得刚才黄金生是用惠东话在沟通。
“拉的什么货?”
“洗衣机。”林锐站起来看了一眼陈健和苏喜庆问:
“想不想知道我在燕津是怎么样一个人把洗衣机从底层四楼扛到一楼出口处的?”大家都跟着林锐站了起来。林锐对周经理说:
“正好徐姐和杨师傅还在做饭,我们四个人打的士车过去,最多40分钟左右就能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我也去!”吴小雅举起手跃跃欲试,
“算了,你过去我们还得多花一个小时伺候你。你就老实待着吧。”林锐阻止了周经理一同前往,便和三人出了门。
半小时后,林锐他们赶到了〈圣火〉分公司仓库,看到有四人过来,货车司机迎了上来,用惠东话和大家打起了招呼,黄金生和他交流了几句,便把他带到了林锐身边。司机立即递上香烟:
“对不起林经理,这个时间还打扰你。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看……”他用手指了一下厂库门口站着的六七个人:
“他们其实是有人的,就是说吃饭时间不干活。我烟也买了,好话也说了不少。如果不是今晚必须离开城区,我也愿意损失点,等到明天再下货。”看着为难的司机,林锐理解地点了点头,他们走到车后,看见车厢内其实已经卸了一半的货,林锐问:
“已经卸了一半的货,怎么就会停下来了呢?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绝对没有!我还站在边上给他们散烟,饭都没敢去吃。就是担心哪里没做好得罪他们。越怕什么,嗨,它就还来什么!”
“是不是以前你们和仓库有过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林锐问黄金生。他想了想:
“他们提过增加卸车费,但李经理没有同意。”
“是我们的费用给得比其他仓库少了?”
“没有啊。大家都是这个价格。”黄金生回答道,林锐看了那群人一眼:
“的确过分!算了,我们自己来吧,过了今天我再回来和他们协商,如果不行就换地点。有钱还会租不到仓库?卧槽!你和苏喜庆上去,我和陈健在下边搬运。”黄金生和苏喜庆按照林锐的安排,爬上了车厢,林锐给陈健做了一个示范:黄金生和苏喜庆将洗衣机拉到车辆边沿,林锐靠在洗衣机上,双手抓住外包装上的两根编织带举起就走,拖车就在离车厢五六米的地方,到也方便。看见将大哥大放在裤包里开始卸车的林锐,货车师傅也加入了搬运的行列,不一会儿,仓库门外的人慢慢靠了过来。他们看见这一群正在卸货的人穿着不像搬运工,而且动作最娴熟的林锐还带着大哥大,便纷纷议论起来。其中一人忍不住问司机:
“他们是什么人?”
“我们〈圣火〉集团驻吴苏分公司经理!”司机没好气地说。
“吹牛!那个经理我们见过,不是他。”听到他这么说,林锐放下洗衣机后就走了过去:
“你说的那个李经理已经调到天津站去了。我姓林,现在是这里的经理。我不是说你们,师傅一个人从广东开车到这里,如果今晚出不了城,车辆就会被扣押,不但要缴纳高昂的罚款,还要被公司扣工资。大家都是打工仔,谁都生存得不容易,你们也是打工仔,大家要将心比心吧!如果真的是需要增加卸车费,可以用坐下来协商的方式。怎么会想到用这种为难司机的方式来要挟我们呢?”
“谁说我们要涨卸车费了?”里面一个人高声问。
“你们不是要求涨费用才不卸货的?”
“我们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要涨卸车费,是你们那个经理太装逼了。好像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要低他一等似的!我们就是故意不卸车的!不信你问他!”这人指着黄金生说。
“怎么回事?”林锐很不高兴地看着黄金生,黄金生低着头没敢说话。
“如果你什么事都瞒着我,会让我们在吴苏市场走很多弯路!你这不止是在害我、害自己,而且还是在害公司!你马上出去买一条烟过来!”林锐用非常严厉的语气对黄金生说完以后,转过身从包里拿出香烟给大家散过去:
“我代表公司先给大家道个歉。你们看我刚才搬运洗衣机的动作就应该知道,我也是从搬运工干起来的打工仔,很清楚被人瞧不起或者是不尊重的感受。我现在向你们保证,以后的〈圣火〉分公司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今天我们就自己的卸车,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