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微不可见的神色一僵,而后一笑,礼貌的问,“不知苏大人所说之物是什么?”
权倾则是眼神流连在他二人身上,“打什么哑迷,说清楚。”
苏遮从怀里掏出一根项链,拿在手里晃了晃,“姜公子,这项链你眼熟吗?”
姜随定眼一看,面色一暗,他不回话。
权倾仔细看了看,又好笑的看着姜随,“怎么,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认识了。”
姜随走到苏遮,手心一摊,“那便多谢苏大人了。”
“姜公子客气了,”苏遮将项链放在姜随手心里,“只是姜公子,下次切记放好点,若是被有心之人寻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苏大人教训的是,北亭记住了,”姜随手心一握,反手背着,“不会有下次了。”
他朝着苏遮甜腻腻一笑,这笑让人并不舒坦。
苏遮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多语,只是点点头。
权倾在一旁插话,“说完了,说完了就走。”
“是,阿倾姐,”姜随对苏遮点头一笑,跟着权倾走了
苏遮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捡项链,不仅是为了姜随,也是为了那位尊夫人。
回去的路上,权倾问姜随,“项链怎么回事,去看那位了。”
“嗯,”姜随没隐瞒,“不过我只在远处看了一眼,这项链只是碰巧落下。”
“是你挂脖子上那条,”权倾问,“怎么落了都没反应。”
“是脖子上那条,”姜随解释,“当时我察觉有人靠近,便转身离开了,并未发觉项链掉了,是回来后,才发现项链不见了,还没来得及找。”
“哦,下次注意点,”权倾走在前面,“快回去休息了,累了一晚上了。”
“好,阿倾姐也是,”姜随手指摩挲在手心的项链上。
那是一条荷花状的银项链,荷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底部刻有一个“禾”字。
谨以此链,思念他阴阳相隔的阿姐。
权倾走了没几步,又倒回来拍拍姜随肩膀,“这条项链是用来思念你阿姐的吧。”
姜随错愕的看着权倾,没想到她会去而又返。
他愣了愣,“对,是我幼年时,亲手所刻,这些年来一直佩戴在身上,不曾离身。”
“平时只知道你戴了项链,却不知是荷花链,你倒是藏的严实,”权倾说笑。
“不是藏着,”姜随一脸落寞,“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起脸来,看着权倾,一脸苦涩,笑的勉强,“若是节外生枝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后果让人难以承担。”
“好,我知道了,”权倾心疼的拍拍姜随的肩膀。
而后凑近他的耳畔,有力的说,“若真是少门所为,无论如何,我一定一个不留。”
姜随脸色随之一怔,内心溃不成军,他吸吸气,缓缓吐出了一句话,“阿倾姐,谢谢你,有你,是姜随之幸。”
“傻孩子,”权倾揉揉姜随的头,“从来不是你的幸运,而是我的。”
她又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去歇着了,免得身体累坏了。”
“好的阿倾姐,”姜随点点头,“你也是。”
“嗯,”权倾目送姜随回了自己的帐子后,才转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帐子里,便发现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还在冒着袅袅烟气。
她心里一暖,随即朝帐外走去。
权倾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树影下的易书,他换了身白衣,更是公子如玉,陌上花开。
他撑了一把油纸伞,含笑看着权倾。
她笑着走过去,关切的问,“伤药抹好了。”
“抹好了,并无大碍,”易书温柔道,“阿冶不必担心。”
他边说边将伞靠近权倾,大半倾过她。
“担心啊,我怎么会不担心呢,”权倾直言不讳,“我怕你受伤,怕你有事,怕你与我阴阳相隔,怕我的未婚夫有去无回,怕我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
“怎么会呢,”易书笑着打断了她的猜想,“我怎么会让阿冶成为寡妇呢。”
“天灾人祸,说不准的,”权倾指着他,“你看看,这次不就是吗,受了重伤,不好好休息,还跑来见我,拉扯到伤口怎么办。”
“旁人我自然不会去见的,”易书笑言,“因为是阿冶啊,所以再重的伤,我也得来见见你,确认你没事我才放心。”
“好好好,你现在见着了,我确实没事,你快回去休息,这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停了,”权倾道,“到时又要忙着回城,对你伤势不利。”
“我知道了阿冶,”易书道,“你先进去,你进去了我便离开。”
“拿你没办法,”权倾好笑道,“那我先进去了。”
易书“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