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接着道:“所以奴才以为这应该与齐嫔娘娘并无关系,不过是当初好心提醒了一句话。”
神武帝心思微转像是疑惑:“你认为这个有花有草蝴蝶翩飞的时节,一个宫殿如此干干净净没有一只蝴蝶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李忠忽然冷汗涔涔,除非有人恐惧忌惮蝴蝶,提前做好了准备,才使得那里的蝴蝶消失无踪!差点阴沟里翻船,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陛下?”李忠躬身请示,如果再查下去……
神武帝已摆手:“把赵贵人打入冷宫,褫夺封号,既然有人连一只蝴蝶都不敢留下,没有必要再查下去。”恐怕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赵贵人身边的亲信,一律杖杀!其余人等一并充入幽奴庭!”帝王冰冷下令。
神武帝第一次踏入了琅环宫,当唱和声传来,齐嫔在殿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喜不自胜,慌忙整理身上的水红色宫装,又赶紧让大宫女子涵整理发饰,担心发型有没有乱,让帝王看了不适。
可神武帝并没有闲情逸致看齐嫔头发宫装乱不乱,他落坐在殿中主位,看着跪在殿中的齐嫔也并不叫起,只冷漠无比的看着这个毫不熟悉的女子。
齐嫔满心的热情也渐渐随着下跪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冷却下来,她的心又重新被冰雪包围,只能麻木被动的等着帝王的圣意。
神武帝终于冷淡开口:“齐嫔,你殿中的后院,当真是干干净净的连一只蝴蝶也没有啊,是这院中的花开得不好,香味不浓吗?”
齐嫔心中微沉,只抬起一双略带幽怨的眸子看向帝王:“陛下,臣妾殿中冷清,臣妾也从未获得陛下的青睐,又如何会在乎那院中的蝴蝶飞来几只?臣妾如今只是守着这琅环殿清冷度日罢了。”
“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朕记得还是换了你哥哥的前程呢,你当时不是很开心?”为何这些女子老是要求一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给了她们尊荣位份,还想要更多!
齐嫔微微激动,眼中泛着水光:“臣妾求的不是这些!臣妾只是求陛下对臣妾一丝丝的心,臣妾可以问陛下,到底为何要这样对臣妾吗?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求朕的心!你可知道当年追随朕如此多的人里,只有齐之南用他的功劳换了你进宫!功勋之后如此多,只有你一人入宫!如果他们的族人统统入宫,朕的心分得过来给她们吗?”
“当初他们追随朕时,就有言在先,只凭自己的真本事立足于朕的身边!齐之南这样做,等于背弃了朕,背弃了自己的诺言,而你!被齐之南养大的亲妹妹,用自己亲哥哥几经生死才得到的几许寸功,丝毫不顾及自己哥哥被折断的青云路,迫不及待欢天喜地的就入了宫,如此自私凉薄的真心,还在问朕为何!”
“你问你错在何处?朕告诉你,错在你就不应该入宫!这琅环宫和嫔位,只是朕赏赐给齐之南的追随之功,如此而已!”再没有其它!
齐嫔已瘫坐在地,冰冷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自私凉薄的真心?原来臣妾的真心在陛下心里如此不堪,如此廉价!那陛下今日来是做什么?是特意来提醒臣妾不应该再痴心妄想的?”
神武帝已准备起身离开:“是看在你哥哥曾经的追随之功,也让他以后知道他的妹妹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你不是一直以身体孱弱为由避宫不出,那以后就待在琅环宫里再不要出去了!”
齐嫔已直起身背,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帝王:“陛下,为何?臣妾并无错处,为何要禁足臣妾?”
神武帝已站起身,神情冰冷如霜:“你要理由?离你最近的碎玉宫蝴蝶成群结队,而你的琅环宫却一只蝴蝶也没有,这是不是理由?”
齐嫔心神俱震,她以为只要没有证据帝王就不会动她,没想到他竟丝毫不能容忍懿嫔受到伤害,她咬牙回道:“臣妾不服!陛下究竟是何意?请陛下明示!”
神武帝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凤眸中点点寒光:“明示?不过是禁足区区一个嫔妃,朕并不需要证据,也并不需要明示,朕是天下之主,这是朕的后宫!还有,你承不承认朕也并不在乎。”
帝王向殿外走去,字字如冰刀霜剑:“这次你最后一次用齐之南的功劳,还可以禁足在琅环宫中,再没有下一次!”
齐嫔眼睁睁看着帝王冰冷无情离开,身体缓缓下滑,整个人趴伏在地,她眼中泪水不停落下,浸湿了大殿冰凉的地板,齐嫔忽然惨笑出声:“是不是开始就错了,开始就错了?不,不应该是这样!”
她哥哥以功劳换自己入宫,是让她幸福的,是让她获得帝王恩宠的!自己不是自私,不是薄情!不是这样的!
齐嫔缓缓抬起头,瘦削的脸颊泪痕遍布:“你既然无心,就应该一直无心!任何人都不应该成为例外!如此快晋她为嫔位,又为她过生辰,又赐琉璃缸,又在奇灵山独宠,陛下你真的以为只有臣妾一人嫉恨吗!”
神武帝早已走出琅环宫,齐嫔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也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