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头疼得揉了揉眉心,让众人都退下了,蓝青梧看着殿中的秋兰,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这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蓝青梧回到锁梧宫中,疲惫的坐到床榻上,如寒心疼的上前为蓝青梧除去鞋袜:“主子,这样三天两头的折腾,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奴婢可算明白了当年您为什么不……”
如萍忙打断如寒的话:“如寒!你呀,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让主子先好好休息吧。”
蓝青梧微微叹气:“如寒,你待会儿去看看秋兰,带些外伤的药膏。如萍,我们也该想想怎么改变了,这宫中有高位嫔妃,在针对于我!我们要想在这宫中平安平静的生活下去,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待蓝青梧小睡起来,如寒已经从秋兰处回到锁梧宫。
蓝青梧坐起身来,如萍倚坐在床头,拿着桃木梳轻轻为蓝青梧梳理头发,如寒福了福身:“主子,奴婢已经把药膏送去给秋兰了,不过……秋兰她非得要亲自来谢恩,奴婢拦不住,此时秋兰已经在门外了。”
蓝青梧心中若有所思:“快让秋兰进来。”
秋兰脖颈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一进到寝室中,就向蓝青梧郑重跪下行礼。
蓝青梧看着那一圈白色只觉得眼睛酸涩:“秋兰,快起来,今日之事是我要多谢你,你不必多礼,还有,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冲动,人的性命只有一条,是多么珍贵!以后你若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会想办法,你宫外的家人,我也会派人关照。”
秋兰并不起身,她轻轻摇头,眼睛望着蓝青梧:“主子,奴婢宫外的家人,只有几个结拜的姐妹主子可知道她们的名字?主子也不必感激奴婢,奴婢的性命都是主子所救,或者说是当年的蓝大小姐所救。”
蓝青梧心中了然,此前她的心中就有一些猜测,如今看来,果然一切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亦没有无缘无故的缘法。
如萍如寒皆惊讶的看向秋兰,蓝青梧缓缓开口:“你是当年边境小溪村的那些小女童之一?”
秋兰轻轻点头:“奴婢姐妹有七人,主子您当年救了十几名女童,这些年分散了不少,但是奴婢七人自小溪村出走后,带着主子给的银子,因为一些缘故都来到了皇城脚下,都分别找了别的活计。奴婢名为余秋兰,还有一个姐姐,名为余飘兰,其他姐妹皆是以“兰”为名,余木兰、余春兰、余夏兰、余桂兰,余秀兰,只为了能时刻记得主子的救命之恩。主子,纵是奴婢姐妹七人被叶美人威胁,奴婢也绝不会做对主子不利的事。”
蓝青梧心中滋味难言,当年的举手之劳,却换来这样的重情重义:“当年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换了任何人碰到这种事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们实在不必耿耿于怀,而且当年我就说过,余生,只希望你们为自己而活,过好自己的人生就好!”
秋兰连忙道:“奴婢姐妹都有听主子的话,奴婢在宫中碰到主子,奴婢真是没有想到,当时奴婢就和做梦一样。”
“余飘兰是你的姐姐?她是冷将军的侍妾,这又是怎么回事?”
秋兰回道:“奴婢听飘兰姐姐说过,她也见到了主子,主子,飘兰姐姐前两年遇到了一些事情,之后不久就碰到了冷将军,具体什么事情,奴婢也不太清楚。”
随后秋兰又说了一些其他姐妹的现状,蓝青梧怜她受伤,问了几句就让秋兰回去休息了。
秋兰告退后,如萍看着蓝青梧的神色,“主子好像很开心?”
蓝青梧唇角含笑:“为什么不开心?当年顺心之举,并没有白费,得知有几人自尊自爱自重自强的好好生活,怎么能不令人开心呢?”
在这个压迫女子的皇朝,所救之人并没有浑浑噩噩、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活着,而是觉醒了自己的思想,清醒而自我的生活,真的是……太可贵了,太好了。
如萍端正了神色:“主子,奴婢已清理了一遍锁梧宫,奴婢和如寒同时得了鼠疫,必不是偶然,此人的目的也绝不是奴婢和如寒,而是想通过奴婢和如寒加害主子,现在想来,幸亏主子没有……否则以主子的身体必抗不过去,此人真是心计歹毒!”
如寒也后怕道:“主子,究竟是谁?这后宫中真是太可怕了!”
蓝青梧也收敛了笑意:“此人三番两次的出手,每次都是低位嫔妃顶罪,必是后宫中位高权重之人!”
如寒的眼睛瞪的圆圆的:“难道是三妃之一?可……又是谁呢?万妃那么骄横跋扈,难道是她?”
如萍摇了摇头,沉思道:“万妃是个直性子,这位主一向明刀明枪的做事,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三妃中最不可能的就是她了。”
蓝青梧心中微叹口气:“就算不是万妃,我们也得防备了,如萍,三妃的宫殿多留意些吧,我们能做的虽有限,但是我要我们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宫里。”
如萍犹豫了片刻:“主子,难道您……不主动做些什么吗?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