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公主施施然走了进来,蓝青梧轻轻点头示礼,玉华公主盯着蓝青梧看了半晌,也点头回礼,“这还是本公主第一次见懿嫔娘娘吧。”
蓝青梧好奇问道:“公主为何没有跟随驸马一同返回皇城?”
玉华公主微微蹙眉,带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唉,驸马的一个妾室,犯了心疾,急需要回到皇城看诊休养,驸马哀切请求,本公主只能答应先让那小妾回去,正好本公主在妙灵行宫还没有玩够呢!”
蓝青梧拼命压住自己忍不住抽搐的嘴角,这借口公主也相信?这驸马……也太不是东西了,而且找的这个借口和自己不回皇城的借口竟然一模一样!
返回皇城的车队中,李祥好不容易从李太后身边抽出了身,此时他却摇摇欲坠,恨不得自己昏过去:“你说什么!娘娘下了车!”
如烟看着李祥难看的脸色,不由吞了吞口水:“李公公,娘娘心疾犯了,喘不过气来,只能先行下车,回到妙灵行宫休养,娘娘让奴婢和如月先行回宫中,打点着锁梧宫。”
李祥双眼呆滞:“完了完了,本公公的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和陛下交待啊?”
如烟使劲低垂着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李太后还未回到宫中,李祥自己是万万走不开的,进入皇城后马上就会封城,李祥又出不去皇城!
李祥努力让自己定了定神,他目光微转,向着蓝家的马车处走去。
李祥去过蓝家马车处之后,一队人马悄然的从车队中向妙灵行宫驶去。
日子在蓝青梧提心吊胆中悄悄划过。
这日,如寒匆匆进殿中回禀:“主子,妙灵行宫来了两队人马,一队是蓝树人公子带的人马,是我们蓝家的人,一队是……康王带的人马。”
蓝青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康王?如寒,去告诉蓝树人,看住康王,让他的人和康王的人忙起来,在妙灵行宫的外殿值守,命他们不得靠近妙灵行宫内殿!”
“是,主子。”
妙灵行宫的人更加多起来,蓝树人和康王互相掣肘平衡,在外殿共同守护着内殿的那个人。
宁州城。城守府中,被神武帝封为家鹿王的周启正,正阴沉着脸坐在殿中的上位,在殿中跪着的属下正在向家鹿王回禀:“主上,宁州城已被我们的人控制,可是我们人手不够,若是再派人攻占离这里不远的嘉州城,恐怕……”
周启正阴沉沉道:“这个宁州城是如何拿下的?可再故技重施,派杀手去刺杀嘉州城城守,先让城内乱起来,再去攻城!”
陈家家主陈家翰躬身道:“主上,此时我们人手不够,应该招揽人手,守好宁州城,保存实力为佳啊!”
周启正一挥手:“城里的不都是人吗?待攻下了嘉州城,人就更多了,去!派人刺杀嘉州城城守!本王要让周勖恒投鼠忌器!要让他跪在本王的面前!要让他尝尽痛苦悔恨!”
嘉州城城守黄继宏遭遇了和宁州城城守一样的刺杀,幸运的是,黄城守因为受到了警示,一直心有提防,这才躲过一劫。
黄继宏擦擦额上的汗珠,下令:“去把所有军队护卫调到城门,在陛下到来之前必须保住嘉州城!”
神武六年,家鹿王刺杀宁州城嘉州城城守,并在城内每日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宁州城陷,嘉州城苦战,帝亲赴嘉州城城门之战,孤身一人杀入敌营,手刃家鹿王,平叛叛军,解救宁州城嘉州城百姓于水火!
刺杀嘉州城城守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周启正一怒之下亲往嘉州城城门,亲自指挥手下兵士攻克城门。
家鹿王严令士兵只许进不许退,因此死伤士兵甚多。
在越来越猛烈的进攻下,城门的将士也越来越吃力。黄继宏心急如焚却又沉着冷静,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以身报国了。
嘉州城城门的尸体越积越多,家鹿王越来越疯狂,黄继宏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黄继宏的属官再也忍不住劝道:“大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黄继宏脸上显出孤注一掷的坚定:“我可以走!这满城的百姓走得了吗?家鹿王残暴不仁!自此之后,我心何安?你不必再说……”
“大人!大人”有属下狂奔而来:“大人,援兵到了,陛下——来了!”
“什么!”黄继宏不可置信,在他想来,陛下派朝中将领加援嘉州城便可以,没想到……
再一次奔赴战场的神武帝,从嘉州城内城一跃而上嘉州城城门之上,钱回和冷曲靖及手下将士紧随其后,援兵一上城门,立刻大大缓解了嘉州城将士的压力,战场形势一下子颠倒明朗起来。
攻上城门的叛军士兵只片刻就被援军通通扫到城门之下,城门之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皇城将士。
城门之下,家鹿王的脸色难看之至,只须臾,家鹿王又阴森森的笑起来:“七弟!周勖恒!你还真的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