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逃出女子官牢的女子,乃是皇城外城平民街上的一个赌徒的媳妇,名唤肖春娘。
肖春娘杀害了自己的丈夫田赖子,因此获罪。因为是杀夫的恶行,且肖春娘本人供认不讳,所以被判了秋后斩首。在这之前,肖春娘就被关在待斩的女子官牢里。
一日巡查的狱卒从女子官牢经过,突然发现那牢中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干稻草堆积的人型稻草人。
金銮殿上,神武帝好奇发问:“大理寺卿,那肖春娘具体何时不见的,你们也不知道?如今人已消失几日,可有什么线索?”
大理寺卿躬身行礼:“陛下,微臣羞愧,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线索。”
神武帝淡淡道:“不过是一妇人,如此多的官府中人,联合捉拿几日还没有线索!出息!”
严御史肃容道:“陛下,此妇人罪大恶极,杀夫手段极其残忍,天理难容!对百姓影响极其恶劣,理应尽快捉拿归案!”
林肃之出列道:“陛下,虽然此妇有杀夫行为,可据她多年的邻居所言,肖春娘平常是一个与人为善之人,杀夫也是有所隐情,皆因其夫十几年来每日虐打肖春娘!如今几日巡查不见此妇人踪迹,也许是有人蓄意窝藏。”
神武帝一指林肃之:“皇城府尹,那此案就交予你,大理寺卿看管犯人不严,从旁协助!”
肖春娘之事本来是一件小事,没有人将这个小案子放在心上,包括神武帝和林肃之,神武帝过问一句,不过是一个女犯凭空消失,觉得稀奇而已,将事情交给了林肃之,神武帝便自觉这件事情已过,等着臣子的结论就可以,谁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发展成那样呢!
林肃之开始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余飘兰提心吊胆的让肖春娘在青慈院待了几日,之后又租了一个小院子,悄悄的让肖春娘住了进去。她也曾犹豫纠结过救或不救,最终还是看不过去那个在河边等死的身影,还是选择了救!
时光如白驹过隙,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锁梧宫。这日,蓝青梧正带着念念一起逗弄着六皇子,欢声笑语一时间充满了寝室里。
秋兰从殿外匆匆忙忙进了寝室内:“主子。”
蓝青梧抬头看她:“怎么了?”
秋兰定了定神:“飘兰姐姐被抓了!”
蓝青梧伸手召来乳母等人,“先带着六殿下和小姐去偏殿玩一会儿。”
蓝青梧又转向秋兰:“你别急,慢慢说。”
“主子,前几日有个女犯逃出了女子官牢,想必您也有所耳闻,飘兰姐姐,救了那个女犯,现在被皇城府尹的林大人带走了,罪名是窝藏罪犯?”
蓝青梧眼神微转:“如寒,你出宫去,让蓝皓打听打听,冷曲靖也必不会撒手不管,看看林大人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如寒看了一眼秋兰,领命出宫了。
秋兰眼眶微红,低垂着脑袋:“主子,是飘兰姐姐莽撞了,给主子惹了麻烦,她……她开始是将那女犯藏到了青慈院中,恐怕是被有心人看到了,主子,现在全皇城的人都知道,那青慈院真正的主人是您!”
蓝青梧微冷了一张脸:“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既然事情出了,解决它就行!余飘兰的这个脾性,我早该猜到有这一日。”
事情似乎比较顺利,冷曲靖出面保下了余飘兰,而那个女犯肖春娘也声称,并没有告诉余飘兰自己是何人,是她利用了余飘兰的同情心,慌称自己是来皇城寻亲,骗过了余飘兰。
林肃之林大人再三核实后也准备释放余飘兰,他也并不认为女流之辈的余飘兰有那个胆子,明知是罪犯,还非得以身犯险救下那个肖春娘。
蓝青梧心中却十分清楚,余飘兰绝对知道肖春娘是何人,她只是同情心泛滥、作祟,觉得肖春娘乃是受害者,亦是可怜人,才冒着危险救下了肖春娘。
不过无论如何,蓝青梧还是要将余飘兰救出来。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会顺顺利利的时候,大理寺副卿纪尘带人拦在了牢房门外,他有些傲慢的浅行了一礼:“林大人,冷——将军,恐怕你们还不能将这女子带走。”
冷曲靖冷冷道:“你这是何意?”
纪尘勾起一抹假笑:“冷将军不要误会,本官受大理寺正卿所托,前来协助林大人,本来这就是小案子,一个罪妇而已,本官原本想着以林大人为首,谁知却被本官无意间查得这余氏也是从女子官牢里逃脱的女犯!”
纪尘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响在几人的耳边。
冷曲靖和林肃之、蓝皓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
冷曲靖不敢置信:“纪大人,切勿胡言!余氏乃是本将军的妾室!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纪尘轻蔑的看了一眼恍惚不已的余飘兰:“是不是胡言乱语,冷将军和林大人看过这份卷宗就一切明了。而现在,本官有理由怀疑,余氏是故意救下同是身为女犯、身处女子官牢的肖春娘!明知而窝藏罪犯,罪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