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飘兰的声音冷静而微弱:“不可能,当年我虽只吃了少量的药物,但那药物极阴极寒,我此生都不可能有孕!”
冷曲靖也回过神来,秋兰听的又是泪水涟涟。
聂无双却微沉了脸:“你们在质疑我的医术?是,你前几年是服用了微量的极阴寒药物,可这么些年调养下来,也被排得差不多了,况且儿女之事,没有绝对!有被判定绝育的恩爱夫妻,在几年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例子数不胜数!我且问你,你的月事是不是已经两个月未至?你近来是不是容易疲惫胸闷、头晕恶心?”
余飘兰也不确定起来:“我……我以为是最近事情太多,才会容易疲惫头晕。聂太医,难道我真的……”
说到最后余飘兰已经不可置信的湿了眼眶。
就连秋兰也犹豫起来:“聂太医,你说的好像真的。”
聂无双忍不住瞪了秋兰一眼,他清了清喉咙,看着呆若木鸡的冷曲靖和略微激动的余飘兰,再次确定:“就是真的!冷将军,懿妃娘娘是吩咐我权宜之计下,先谎称余侍妾有孕,等判决下来再想其它办法,可是余侍妾,你是真的有身孕了!如此也不枉费懿妃娘娘为你费心一场!”
秋兰回过神来:“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飘兰姐姐,你不知道懿妃娘娘为了你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律例法典,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余飘兰听得心中一颤:“你替我拜谢懿妃娘娘!是我给娘娘惹麻烦了,还得让娘娘为我操劳。”
秋兰摇摇头:“只要你好好的,娘娘又怎么会怪你?”
聂无双站起身来:“秋兰,陪本太医去熬药去!”
他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本太医还是第一次在这地牢里看诊。”
两人前后出了地牢,半路碰到了满头是汗的林肃之,聂无双冲着林肃之点点头,示意人已救回,林肃之放下心来,转身又跟着聂无双和秋兰出了地牢。
地牢中惟余两人静静相望。片刻后,余飘兰后怕道:“将军,我险些害了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险些害了他!”
冷曲靖这日经历了起初的恐惧担忧、喜出望外,此时延迟而来的怒火却充斥了整个胸膛:“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你就该如此做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死去,我该怎么办?这对我公平吗?”
余飘兰微微颤抖一下:“对不起,是我错了。”
冷曲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是为了我吗?你是怕别人会取笑我?是怕朝中有些大臣会拿此事攻击我,对吗?”
余飘兰的睫毛微颤:“将军,我绝不会再如此了!我会好好的活着,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冷曲靖轻轻握住余飘兰受伤的手腕:“好!我们一言为定,一起等着这个孩子出生。”
余飘兰最终被判决服牢狱6个月。她将在牢中度过自己的孕期,女子一生中本该最幸福最重要的时期。
林肃之专为余飘兰选了一间阳光充足的牢房。冷曲靖每日都会抽时间来地牢中探望余飘兰,一旦他忙的顾不上探望,蓝青梧就会派秋兰去地牢中,每次秋兰都会准备许多东西拿到地牢中。
余飘兰也强迫着自己每日做好多事情,她每日上午会给腹中的孩子念书,下午会抽时间唱山歌、做婴儿的衣裳……她每日将牢中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即便如此,余飘兰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聂无双也来的越来越频繁,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看来那当年的药物果真是阴毒至极,虽然余飘兰侥幸之下有孕,可是母体的生机全被胎儿所吸收,长此以往下去,那母体……
两人默契的将此事按下不提,聂无双竭尽所能的保余飘兰母子的性命,余飘兰倾尽全力的为这个孩子、为冷曲靖筹划着。
这日,冷曲靖又到地牢中看望余飘兰,余飘兰正哼着不知名的歌儿,她背靠在地牢的栏杆上,随意的坐着,一只手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冷曲靖轻步走近,也不说话,随即他在地牢外的栏杆处靠坐下来,两人隔着地牢栏杆背对背而坐。
冷曲靖静静的听着余飘兰哼完歌儿,余飘兰开口问道:“将军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冷曲靖不由嘴角上扬:“你身着男装,脸上还脏兮兮的,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将军早就认出我是女子,还提醒我,说我胆子太大了,让我早些归家。”
冷曲靖含笑不语,那次初见,最终还是冷曲靖将余飘兰带回了皇城,她说她没有找到皇城的亲人,冷曲靖便租了一处小院子,让余飘兰先住着。谁知第二个月余飘兰就靠着刺绣将房租挣了出来,并交给了冷曲靖,冷曲靖惊讶不已。
“那时你就像是落难的雨燕,翅膀都残破不堪,却对我说,有人告诉你,就算被剪去了翅膀,你的心也要想办法飞翔!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女子真是与众不同!”
余飘兰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握住了栏杆:“将军还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