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已被如月抱走,李太后这才正襟危坐:“皇后,哀家是有一事要和你商量,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姜毓娴从侧殿莲步轻移走了出来,她一言不发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伏首在地。
蓝青梧惊讶道:“这是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快平身吧!”
李太后轻轻抿了一口香茶,并不着急说话。
六皇子微微眯了凤眸正欲开口,蓝青梧却轻轻扫了六皇子一眼,道:“琛儿带着弟弟妹妹先行一步。”
六皇子看了一眼李太后,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姜毓娴,十四岁的少年心中早已有数,怕不是皇祖母要逼着母后替父皇收了这个姜氏女了。
蓝青梧收敛了笑容,看着不动的六皇子:“听话!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你们在场!”
六皇子无奈,只得带着七皇子和七公主告退而出、先行一步了。
自己的父皇纳妃,确实自己是不适合在场和开口的。
只蓝青梧这句话一说,李太后多少有些不自然起来,孙子孙女还在场,她确实是考虑的不周全。
蓝青梧早已习惯了李太后对于神武帝和自己的不靠谱,十个指头有长短,父母若是一门心思的偏心偏信,你就是苦断了肠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待六皇子出了大殿门口,李太后已恢复了正常:“皇后,这些年,哀家对后宫之事早已撒手不管,哀家也不想管那么多事,只是这次难得碰到了一个对皇帝一往情深的女子,娴儿她出身高贵,性子又天真,善解人意,相信她入宫后会好好服侍皇帝和皇后的。”
蓝青梧看着李太后道:“太后娘娘,陛下是拒绝了她入宫,对吗?”
李太后并不隐瞒:“是,皇帝有皇帝的顾虑,但是皇帝并不是不满意娴儿,昨日皇帝说要是娴儿入了宫只能当一辈子的采女,哀家也觉得不妥,便想为娴儿另赐一门婚事,可是这孩子死心眼,对皇帝已经情根深种,昨日更是苦苦哀求哀家,宁愿进宫当一辈子的低位采女,只为了对陛下的一片痴心,哀家也无法劝服一个痴情女子,是以今日才和皇后说这些话。”
“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成全了她也就算了,顺便也解了一些对皇后不好的流言。”
蓝青梧双眸微冷,关于她的流言?无非一些皇后专宠多年,神武帝为了皇后多年不天下采选之类的流言。
“说到姜姑娘,本宫倒是有一些话呢!”
蓝青梧将手中茶盖轻轻盖在茶盏上:“姜姑娘第一次见本宫可是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得很,何来天真可爱、善解人意一说!”
李太后惊讶的看着蓝青梧:“你们之前见过。”
跪地的姜毓娴身子一抖,她以为皇后一直不开口说那件事情,是不在意或者已经忘记了,没想到此时皇后娘娘当着李太后的面捅出了此事。
姜毓娴连忙再次伏首:“是臣女无状!当时见到一身常服的皇后娘娘还以为是谏越的宫女在莲华阁内乱逛。请皇后娘娘责罚!”
蓝青梧冷道:“第一次入行宫便闯入莲华阁中,以为是宫女便不由分说的要责罚,等知道本宫的身份便装乖卖巧、避重就轻!本宫本来看在你是姜贵妃的侄女的份上,不欲多说,没想到你倒是心大,倒是惦记起你姑姑的主上!不知道姜贵妃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啊!”
李太后正要开口,蓝青梧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不过,不知道姜贵妃是如何想的,本宫却是这样想的,姜毓娴——你真是令人十分厌恶、恶心!”
蓝青梧又看向李太后:“太后娘娘,您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这女子就是个巧言令色的小人,她两面三刀,刚入行宫,便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区区几日,便对一个陌生男子情根深重?简直是自欺欺人的笑话!还意图姑侄两人一同服侍陛下,太后娘娘,您觉得一般世家女子会如此行事吗?”
蓝青梧丝毫不顾忌李太后难看的脸色:“她姜毓娴绝不可能通过本宫进入大晟后宫!陛下已经拒绝的女子,本宫也绝不会承认!”
蓝青梧站起身,优雅端庄的行了一礼:“太后娘娘,该说的本宫已说完,若还要姜毓娴入宫,请您自便!”
不过,届时本宫可不会手软了。
蓝青梧转身欲走,跪在地上的姜毓娴浑身瑟瑟发抖,她忽然发现,在这些人眼中,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一回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而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包括自己的姑姑,全都冷眼旁观着一切发生!
姜毓娴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蓝青梧道:“皇后娘娘,您嫉妒了!您害怕了!您怕陛下不再专宠于您!您怕臣女入宫断了您的恩宠!您怕陛下的眼睛不再看着您!”
蓝青梧轻描淡写道:“掌嘴!”
李太后一惊:“皇后!”
如萍听而不闻,已一手拉起姜毓娴,左右开弓“啪啪啪”打了十几下,蓝青梧才道:“好叫你知道,就算是本宫嫉妒害怕,你也根本就没有资格到本宫面前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