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稍微对大太太划了两刀后,刚刚还强硬得不行的詹台礼最终服软了。
詹台礼承认了他在这件事里有进行协助,虽然詹家主并没有跟他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更是告诫他不要过问。
但詹台礼不是没眼睛、没脑子的,他隐约琢磨出了詹家主的意图,只是没敢阻止,更不敢告知他人。
例如在每次邪祭发生以前,詹家主都会让詹台礼代为向下面的人分配任务,确保邪祭发生时,下面的人不会途径邪祭发生区。
又例如詹家主会让詹台礼秘密准备粮食和水,秘密购置纯科技向的飞行交通工具。
詹台礼最终给出了一份人员名单。要做成詹家主吩咐的事情,詹台礼当然要通过下人传达和布置。名单上的都是实际经手人,能够佐证詹台礼的说辞。
“詹台礼说的基本可信,詹家主没必要让更多人牵扯进来。
一个半步元丹在家族里虽然是一个高端战力,但一个不见得光的半步元丹,不值得家族冒险干这种可能灭族的大事,这不符合家族的整体利益。
考虑到这只是家族极少部分人的行为,而且此次死亡的学生人数只有十一人,死去的学生更是些没背景的小角色,不会有太大的后患。
张侠你基本可以放心了,我估计詹家这次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处理,至少不会让一大批人陪葬。”
张侠沉默了许久,神情恍惚道:“希望如此吧。”
“但是偏偏出事的是你父亲,他是当今詹家家主,詹家受其连累,要付出的代价绝不会低,今后你们这一脉不好过了。”
“理当如此。他是我们父亲,他得势时,我们这些亲人理所当然的享受其带来的资源。没道理他犯错了,我们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本来我就打算着,如果审问不出来有人跟这件事有关,我会主动承担下来,不需要你作伪证诬陷其他人。”
方长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这思想觉悟、道德素质可超越太多人了。”
张侠神情严肃的说道:“方长生,你让我追随你可以。但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会无条件为你做任何事情,这点你也要理解。”
“别把我想得太坏,我目前为止让你做的事情,哪件是纯粹的坏呢?有的事情必须有人做,所谓的正确有时候是很模糊的。
你清高,你可以拒绝,但你要保持思考,明白缘由,权衡利弊,而不是闭塞的拒绝一切。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知道我如果找不到证据,我会诬陷你的家人。
你既然已经想到我会这么做,那你必然已经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从道理而言,这肯定是错的一件事,但能不做吗?”
“不能。”张侠当然明白。
就像许多现实中的案例,你明知道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但因为找不到确切证据,无法定罪于他,就只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侠者,追求的从来就不是绝对的程序正义。
行侠仗义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现实里存在着许多单纯依靠程序正义无法处理的事情。
“方长生,这也是我选择追随你的原因。你拥有远比我成熟的心智,我想在你身边找到我应该追寻的侠道。”
......
调查结果汇总上报后,经过一天的等待,来自高校盟的处理结果终于下来了。
清缴詹家嫡系一脉一半资产,部分难以分割、难以转售的资产,在估算价值后,由詹家出资赎回。
詹家嫡系一脉掌握的资产占据了整个詹家约三成,这次处罚相当于要一下子抽走整个詹家的一成半资源。
看起来不算多,但这可是一个庞大家族多年来的积累,每一份资产、每一盘数的下面都养活着一大帮人。
而且其中有不少涉及到生产,涉及到已经签订的交易合同,涉及到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网络,涉及到詹家的信誉,影响到方方面面。
高校盟的处罚看起来不重,但实际影响、后续损失,足以将詹家打落一个层次,将来想要翻身可就太难了。
詹台礼等相关直接涉事人员,没有回转的余地,直接被判处了死刑,公开问斩。
涉及人员一层层被揪出来,很多下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就是按照上头指示运运货,移交物资,结果被抓了起来说谋逆,完全不给申诉的余地。
人命如草芥,光斩几个主谋不足以平息受害者家属的怒火,也起不到太强的震慑作用。
可以说这上百人都是陪葬的,罪不至死,只要有点关系都能弄出来,也不会有人刻意去查他们的身份。
但詹家下人又哪有那么多关系呢?
这场死刑,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一个个人头落地。
学生们全程见证了整场死刑,看到这些人受刑前绝望的神情,那撕心裂肺的哭诉、挣扎、恐惧,虽是知道自己遭遇的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