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施为民和施为强兄弟登俩从坝上放工回来了。
今天上半早间天气还算稳定,后半个上午突然风雪交加越下越大,村民们别说修大坝,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就连站都站不稳当。
没办法,一公社章书记只好提前给大家放了工。
得,算时间去了半个天,可工时却只有一个小半工。
兄弟俩拢共才苦得十分,不值当。
这不兄弟俩进屋的时候憋着一肚子火气呢,不过让他们惊喜的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肉香味儿。
可是打眼瞧出去又发现家里人都坐在炕上闲散呢,这才反应过来,肉香味儿是从小屋里飘出来的。
咣当一声。
施为强就火大地把腰间的砍刀扔到了炕头上。
他们在外面辛苦的还饿着肚子,可在屋里闲事的人却能吃上肉?
虽然他也明白这些年奶奶和他们是分开来吃,人家吃啥他管不着,可就是火大。
施德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毛病给惯的,把那刀放好了听到没有,小心伤着娃。”
施为强这才满脸愤愤,极不情愿地去把砍刀捡起来挂墙上。
施为民就不同了。
他向来性格随和,进屋听到成成和豆豆在跟苏珍要肉吃,便上前去帮忙哄着:“豆豆乖,等过两天爸上山给你们打猎,到时候就有肉吃了。”
“你撒谎,村里人都说根本打不到猎物。”
成成这个小家伙馋得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抽泣着说道:“只有二叔最厉害,二叔是军人,今天全村就只有他打到三只兔子。”
我滴个乖乖,三只?
施为强瞪起了眼珠子,他简直羡慕嫉妒恨啊!
施为民只能苦笑着哄娃:“二叔打的兔子是给老祖吃的,老祖她……”
吱呀!
小屋紧闭的房门这时打开了。
坐在炕上的所有人都立刻把目光转向那个方向,就连成成和豆豆都期待的忘记了哭。
只见施振堂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向来气质清冷的他此时却多了几分柔和在俊脸上,抬手招了招:“成成,豆豆,进来吃饭。”
“来咯!”
“二叔,你是豆豆的好二叔。”
听到二叔叫自己,两小只又惊又喜,顿时高兴得忘记了大人之间的恩怨。
小嘴叭叭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一边应一边着急忙慌地下了炕朝小屋跑去,那举动把把苏珍和施为民都给逗笑了。
可转眼却看到杨大花那恶毒的眼神,小两口赶紧收起笑意:“……”
“二哥,我也要吃肉。”
施小丽早就馋得像有十八只猫挠肠子似的,现在她厚着脸皮子也想进去。
谁想换来的却是施振堂听而不闻的回应,他把两小只放进小屋,转身就合上了门。
咣当!
关门的声音把施小丽想下炕的动作给打断,她懵在原地:“妈,二哥他!!!”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的二哥咋这么狠哩?
“闭嘴。”
杨大花满脸恶相,咬牙切齿的大声骂:“二哥二哥,就你叫得好听,人家哪时候把你当妹妹?别说你这个妹妹,他连父母兄弟都不没放在眼里,三只兔子,那是一丁点都不给咱们沾。这人呐,说他铁石心肠也不为过,哎,说什么人心肉长,我看他的心,是石头生的铁垞打的。”
面对媳妇的无理取闹,施德唯有低着头不言不语,生怕战火烧到他这里来。
而小屋内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像。
杨大花的骂声算什么,就当她放屁,就当她是个背景杂乐。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亲的曾孙子,可吕焕英老太太也特别喜欢成成和豆豆这两个小家伙。
施振堂把他们叫进来吃饭,也是老太太自己的本意。
屋里狭小,除了火塘之外只有一人过道那么宽。
小方桌就直接放到炕了上,桌上放着一大碗兔子肉,外加几个热气腾腾的粗粮面馍馍。
吕焕英给大家分好馍馍,其余的兔子肉自己随便吃。
看到那么大碗肉,成成和豆豆眼睛都发亮了。
可是小家伙还是很懂事,先夹给老祖,二叔。
然后……呃……
“老祖,我们该叫她啥呀?”
豆豆歪着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田玉珠。
小孩子哪知道傻子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陌生女人长得真好看。
“叫二婶。”
施振堂平静接话。
吕焕英:“……”
她的目光看向孙子,心里唯有感叹和担忧了!
这是铁了心啦!
成成这个小家伙尤其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