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为民和苏珍赶紧冲到院子里,只见杨大花直挺挺的躺在雪地里,叫着已经不吱声了。
“还愣着做啥,快点把你妈背屋里去。”施德吓得六神无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睡着的人怎么倒在了院子里。
施为民赶紧上前帮忙,苏珍也手忙脚乱。
一家人进了屋后忙把杨大花放到炕上,都在察看她有没有事。
完全没留意到紧跟在他们身后回屋的田玉珠。
田玉珠直接回小屋上炕睡觉去了。
一切顺利,她不仅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狼迹,还给杨大花补了一课。
打一个哈欠,继续睡觉呗,还是暖炕上舒服。
外屋就不一样了,施小丽吓得又哭又嚎:“妈,你咋了,你咋了?”
这回连施为强都害怕了,一天晕倒在雪地里两次,不会是真有啥大毛病吧?
施德把所有被子都盖到了杨大花身上,又叫苏珍赶紧去烧热水。
好在这次杨大花晕倒的时候不长,苏珍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施小丽叫了声:“妈,你醒了?”
于是她又转过身去。
醒过来的杨大花脸色透着难看的苍白,她环顾四周,看了看家里人,最终视线定到施德脸上,低喃道:“她,她回来了!”
施德一脸懵:“谁?”
“施玉兰。”
施德神色一骇:“……”
小一辈的就个个面面相觑,谁是施玉兰?
好在施为民反应还可以,突然想到:“是振堂他妈?”
众人呆住:“……”
仿佛连空气都整整凝固了几秒钟,施为强才愣头愣脑地冒出一句:“可二哥他妈不是早死了吗?”
我去,就是死了又回来,那才可怕好吗?
听到施为强这句话的一秒钟后,施小丽,施为民两口子,包括他施为强自己,全都吓得尖叫着挤到了炕上。
太吓人了!
吓死人了。
小辈们的尖叫声能把屋顶都揪翻,唯有施德还冷静些,他大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
小辈们这才哆哆嗦嗦地闭上嘴巴。
“大花,你又说胡话。”转而施德冲着杨大花安慰道:“睡吧,你可能是做梦了,明天天一亮,就啥事也没有了。”
“不,不是梦,我刚才真在院子里看到她了,她……她披散着头发,就站在那儿,她还说,那两条大黄鱼,是她孝敬老太太的,别想打主意。”
杨大花自己也害怕得不行,但她极力的想证明自己没胡说。
可这段描述把人的魂都要吓飞。
施小丽尖叫着:“妈,妈你快闭嘴,别说了别说了!”
施为强赶紧拉了张被子裹自己身上:“爸,你快想想办法。”
苏珍也躲进了施为民的怀里,不对,她猛然想起来:“娃还在草屋里呢!”
对对对,娃的安全很重要,他们还在院子的小草屋里。
施为民和苏珍急忙下炕拉开门跑出去,身后响起了施德的怒吼声:“糊涂,就算是她回来,她也不会害娃。”
“你说啥,你说啥?”
杨大花恨恨地支起上半身,拼力揪住施德的袖子:“你竟然帮她说话。”
“不是,大花,我……”
施德想解释两句,眼下家里乱成一团,他也不过是想稳稳人心罢了。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杨大花就两眼一闭再次晕倒了过去。
没办法,施德又赶紧掐她人中。
另外两个怂货施小丽和施为强根本不管用,他们吓得拿被子捂着头都不敢露出来,没办法还得叫施为民两口子抱着娃一块儿来大屋帮忙照顾。
就这样折腾了半宿,下半夜,杨大花发起高烧。
天蒙蒙亮的时候,施德赶紧去公社请卫医生去了。
……
相比起大屋,小屋里的奶孙两睡得可香。
吕焕英从来不熬夜,做了双手套熬到凌晨一点,躺下就呼呼大睡过去,外面发生事情只是迷迷糊糊听见。
至于田玉珠那睡得更香,解决了麻烦,心情自然很舒畅。
清晨她两还在睡的时候苏珍进屋烧热水了。
她知道玉珠一会得走,所以来叫她起床洗漱。
老太太也起来了,抬手整着发髻问:“阿珍,外屋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有人叫唤。”
苏珍自然不敢跟她老人家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敷衍了两句:“是我妈,她发烧了,我爸已经去叫卫医生来看过,给开了药。”
听到是杨大花的事,老太太没啥兴趣。
也没接嘴,转身帮傻丫头梳辫子:“玉珠啊,奶给你好好编一编,明天一早你用手顺顺就成。”
这傻丫头不会编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