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雪地里走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施为强和施为民差点被冻成傻子。
离开县城到新义镇这段路两边根本没有农户,说是一整段的荒山野岭也不为过,他俩要不是互相做个伴,冻死一个都没人知道。
施为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老三你太冲动了,走回泉水村根本就不现实。”
施为强吸溜着鼻涕:“那咋整,你还真想让我坐他的车,我呸,我宁愿冻死。”
“得,如你所愿,天黑咱们肯定是走不到泉水村了,连新义镇都到不了,那不就得冻死么,我吃饱了撑的我来陪你冻死?”施为民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有两娃,要是冻死了你大嫂一个人带两娃咱过日子?”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哼,其实你跟他一样,也是没良心的东西,少在这里装可怜,那咱妈要是被公安抓了,你脸上就有光了,你娃的脸上就有光?”
施为强刚刚骂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行驶声音。
两兄弟不由得一阵惊喜,赶紧停下脚步转身。
呃!!!
就是那辆送他们到县城里的通勤车嘛,而且开车的还是施振堂。
看到这个无情无义的二哥,施为强脸上的惊喜瞬间消失,他脸色垮下去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施为民则没有动作,站在原地等着车子到面前来。
施振堂放下车窗:“大哥,上车。”
“哎!”
求之不得哩,再走下去人都得冻死。
施为民赶紧拉开车门上去。
紧接着施振堂又把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截,停在施为强身边,冷声吼:“上车。”
“就不上。”施为强脖子一梗继续往前走,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他宁愿冻死。
施为民搓着快要冻僵的手:“老三,上车,有啥话咱们回到家里再好好说。”
施为强这回连答应都没有一声,继续往前走了。
“振堂,你别跟他计较,他从小到大就这倔驴脾气,要是真不上车,今儿他肯定得冻死。”施为民生怕施振堂一脚油门就走。
老三是个倔脾气,但老二的性格可不会惯着他。
他这个做大哥的唯有和稀泥,毕竟兄弟一场,真闹到冻死人可咋办。
没料到施为民的话音才落,面覆寒霜的施振堂却没给他这个大哥一丁点面子,反而嘴里冷迸出一句:“那就冻死他。”
话完,一脚油门,车子急驶前进。
施为民:“……”
依然还走在路上的施为强看着车屁股傻眼:“……”
真走啊?
兄弟一场也不怕他冻死,好啊好啊,你这个二哥是真的狠。
想到自己平时对他的崇拜,施为强眼睛一红差点掉眼泪,二哥太狠了,连叫都不多叫他几声。
不过心里想归想,还是保留着那么一丝理智琢磨了目前的形势。
天寒地冻,独身一人,如果他再不低头,那通勤车越来越远,一去不回头。
他这个堂堂男子汉,就真的冻死在路上了。
瞬间,那种对于冻死的恐惧感在内心弥漫,施为强终于忍不住又蹦又跳地叫起来:“二哥,等等我,二哥……我上车,我上车。”
“振堂。”一直心揪着观察车后的施为民看到老三在那儿嚎叫,赶紧提醒。
施振堂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踩下了刹车。
不过此时车子已经距离施为强一大截。
可他不着急,也不打算后退回去接他,而是就停在原地,点燃支烟沉默抽着慢慢等。
这低气压的气氛,让施为民一句话也不敢跟他说……
后来等施为强上了车关上车门,他也没说话,启动车子,直接一路飙回到泉水村。
车里的三兄弟始终没有任何交流。
等他们回到村天色已经变暗了。
三个男人裹着风雪回来,吕灿英赶紧问:“振堂,她还活着没?”
施振堂点了下头:“不过我报了警,现在公安已经立案。”
此时施为强和施为民都想听听老太太的意思,尤其是施为强,他心里还盼着点啥。
结果却听到老太太一句:“报了的好,杨大花做出这种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她话音刚落,施为强脸色就变了。
呯的一拳打在墙上,然后满脸怒容的转身回了大屋。
苏珍吓一跳:“老三这是咋了?”
“能咋了嘛,他护着他妈。”老太太一会儿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她看这兄弟三的脸色,大概也能知道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内心稳得住:“苏珍,快点给他们煮点鱼儿面,都出去一天没吃饭了。”
“哎!”
苏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