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赶紧冲过来,点亮了手电惊叫:“哥。”
只见施振堂的整个左肩上全是血,暂时看不出来伤哪儿,但左肩和心脏距离特别近。
此时的田玉珠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她的双手颤抖不止,思绪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他。
这个男人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或许这也是她头一次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什么叫做蚀骨之痛。
她爱他,胜过全世界。
咝啦!
把施振堂的肩膀处衬衣撕开一道口子,露出来的伤口触目惊心。
大面积弹珠全镶进了皮肤里,有无数个数不清的洞口正在往外冒血。
这就是火药枪的厉害之处,散弹四处横飞。
弹孔甚至打到了心脏部位,只是有没有深入到心脏不得而知。
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当时双方都离得太近,所以才会伤得如此严重。
李胜利急忙命令士兵回营地叫军医。
田玉珠吼道:“有没有纱布,快给他止血。”
她手指拼拢去摸施振堂的脉搏,有反应,只是很凌乱。
他在用意志力牵制自己的生命力做抗衡。
李胜利赶紧把衬衣脱下来:“没有纱布。”
田玉珠只能把这件衬衣胡乱按压在施振堂的伤口上,抬起一张布满汗水和泪水的脸:“胜利,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
李胜利坚定点头:“嫂子你别担心,就是背我们也要尽快把他背到医院。”
话完蹲下去,几个人把施振堂扶起来背他背上。
田玉珠趁此机会给他把衬衣扎紧:“让军医快点来追我们,要快。”
“是。”
一个士兵赶紧扭头再去传令。
这边李胜利他们背着施振堂急忙往来路狂奔,田玉珠在身后紧紧跟着。
另一边秦旭还在惊吓之中没缓过神来。
是他开的枪,那一枪,竟然打中了自己最敬重的军人。
“镇长,镇长。”
小云连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快走吧,咱们也要跟着去医院。”
“对,快……快走。”
秦旭叫上三个安保小伙。
他们的行走速度自然比不上军人,加之刚才吓得不轻,此时每个人的步伐几乎都是磕磕碰碰的。
没料到走出去一截,前面的树上竟然滑下来个人。
打眼一瞧……独眼龙?
大家都懵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容不得多问独眼龙已经说话道:“报告镇长,我是跟着那位军嫂来的。”
秦旭愣一下,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管你怎么来的。
赶快走吧!
大家伙一块儿急忙继续往森林外走,这回跟着军人的脚步,终于走出了那个怪圈。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泉水村。
刚刚上炕睡没一会儿的吕焕英突然被噩梦惊醒。
她急忙坐了起来,捂着狂跳的心脏,嘴唇发颤的念叨着:“不对了,不对了!”
自打搬来小院后,老太太屋里的炕上就她和两个娃睡。
另外堂屋那头的里屋,是施为民和苏珍两口子。
老太太被恶梦惊醒的时候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很快,听到动静的苏珍和施为民披着衣裳过来。
“奶,你咋了?”
“是不是做梦了?”
只见老太太坐在炕上一脸发白。
“阿珍,我刚才梦到振堂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老太太额头上都是汗珠,梦境太真实,吓得她现在都缓不过劲儿来。
苏珍赶紧轻抚着她的背:“没事的奶,你就是太想他,所以做梦了。”
“不是,老大,你快去叫你陶大爷来。”老太太依然很固执。
“奶,这么晚了……”
“快去。”
施为民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一嗓子吼回去。
她平时对小两口从来不会发这么大火,看样子是真着急,苏珍赶紧推了施为民一下:“快,听奶的,去请陶大爷。”
没一会儿陶大爷就到家来了。
“嫂子,咋了?”
还以为是嫂子身子不舒服,把老爷子吓一大跳。
吕焕英心里像被十八只猫挠似的难受:“让为民陪着,你现在就去县城,天一亮邮政局开门就赶紧给部队打电话,就说找施振堂,问他是不是好好的。”
陶大爷有点迷糊:“嫂子,你做梦可能是想振堂想的,别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我活了一辈子很少做梦。”老太太抬起混浊的双眼:“还记得那一次,我家道中落,我和哥哥失散,之前也是做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