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堂,咋了?”
施为民发现施振堂看完信的脸色很震惊,他的心顿时提起来。
也不知道奶奶说了什么,万一信里的内容有啥打击人的,那可咋办?
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要让奶奶写信告状的。
施振堂压着情绪:“大哥,奶奶跟你说过信里的内容没有?”
施为民摇头:“那没有,不如你跟我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介绍了一下舅老爷的情况。哥,你自己倒水喝,我休息会。”
“……好。”
施为民看出来了,老二这是不想跟他说信里的事儿。
他寻思关于那位舅老爷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说就不说吧,他能理解。
赶紧起身把施振堂背后的枕头撤了,扶着他躺下。
关于那封信,施振堂顺手塞到了枕头底下。
……
从人民大食堂出来后田玉珠带着施为强去邮政局里打电话。
打之前一再交待:“等会不管是谁接电话,你都得报喜不报忧,就说你二哥没什么事,让奶奶别担心。”
施为强脖子一梗:“那我不跟部队干部一样撒谎话了嘛!”
田玉珠气得想给他一拳:“老三我问你,你见着你二哥没,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的,是不是没有奶奶想像的那么严重?你知道什么叫善意的谎言吗?奶奶啥也看不见,就听你说这么一耳朵,万一身体急出个好歹来,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施为强有点傻眼:“二嫂,我就说这么一句,你骂这么多。”
“我不光骂还想打你……”
手一抬,把这个直肠子吓得缩脖子:“行行行,我撒谎还不行吗?”
“……”
电话直接拨到了泉水村公社办公室,接电话的人是村支书。
施为强顺了好几次手才把电话话筒拿正,立刻拉开大嗓门:“叔,我老三,你去告诉我奶一声,就说我二哥好好滴,啥事没有,让她放心。”
村支书被话筒里的声音吓一跳,同时很困惑:“施为强?你在哪儿给我打电话?”
“我在我二哥部队。”
“啊?”
村支书吓一大跳,平时连镇上都不怎么去的人,突然就在千里之外了。
施为强还在那儿挺好玩的笑着乐呵:“叔儿,原来打电话是这么回事儿,好玩,隔这么远我竟然能听见你说话,就当在面前似的……”
田玉珠满头黑线,正事不说,尽在那瞎咧咧。
她招招手把话筒拿过来:“叔,我是玉珠……”
“玉珠?”
这回村支书终于相信了,惊叹声传来:“好小子,老三他真去老二部队了。”
“是的叔,是这样……”
田玉珠有条不紊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村支书,把施振堂目前的状况也告诉了他,没说受伤的事,只说前几天确实在执行任务,让奶奶放心。
该说的说完,也就挂电话了。
施为强一脸失落:“二嫂,我还想跟叔谝一会呢!”
他当这打电话是免费的啊?
田玉珠拿出两块钱让他去交:“来,你去交咱们打的电话费。”
“这么多?”
施为强震惊了。
“对,就这么多。”
“……”
回头施为强算了算,一共就那么几句话,差不多得两毛钱一句话,这也太贵了。
他现在彻底的打消了明天再来给村支书打个电话的想法。
原本还想着明天带大哥来打一个,也让大哥感受感受这千里传音,现在看来……算了吧!
……
李胜利比田玉珠他们早一步到达病房。
经过对那几个小混混的审问,他现在内心无法平静,也存在着许多疑问。
结果走进病房看到施为民也在。
对于施家这位麻木的大哥,李胜利以前曾经见过一次,只是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大哥。”
李胜利惊讶的叫了一声。
施为民拘束的赶紧站起身,点着头搓着手,笑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听到动静的施振堂睁开眼,他并没有睡着,刚才闭目假眠,其实只是在想事情。
此时就道:“胜利,我哥和我弟弟他们从老家来看我,呆会你去招待所开一间房给他们晚上住。”
李胜利爽快的答应:“行,没问题。”
看到有人在,他就把想说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转而热情地招待起来:“我去给大哥泡杯茶。”
“不用不用。”施为民连忙摇手。
他喝什么茶,那是干部才能喝的,在家里口渴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