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黄雪花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迈步离开了家门,她赶紧追出去,歇斯底里的吼:“何自强,你有种再说一遍。”
何自强咬咬牙,指指周围的人:“我何自强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宣布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我和黄雪花正式离婚。”
众人顿时惊叫:“何营长,你别冲动。”
“就是,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先冷静冷静。”
“雪花嫂子,你快说两句软话,有事好商量……”
“大家不用劝了,离就离。”
见这么多人看着,黄雪花死要面子的嘴硬。
她话音刚落,何自强就毫不停顿的继续往前走,直接去了部队。
黄雪花也负气摔门回屋。
屋外的邻居们见一时半会两口子都缓不过劲儿,也就没敢进屋去劝,有人还是好心的去告诉了王秀娣。
做为军嫂的领头人,王秀娣不得不踏着夜色去了趟黄雪花家。
“雪花,你说你这是干啥,何营长他人不错了,你就不能让一步,有事情好好说,吵归吵,你也不能摔东西呀!”
瞧着那一地的碎瓷片,王秀娣怕谁再踩到划伤,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停着。
拿了门背后的扫把和撮箕,把一地的狼藉都扫得干干净净。
黄雪花坐饭桌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嫂子,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他这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本事没本事,就晓得在家里跟我横,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拿军功章,还不如别人的级别,真是个窝囊废。”
这话说得王秀娣听着都刺耳了:“我说雪花,你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男人,要真像你说的这样,当初相亲的时候咋看上人家的?”
“再说,人家何营长哪窝囊了,别的不说这些年来,你吃的穿的哪来的,还不得是他的工资。你喜欢打扮,他就让你打扮,你喜欢买衣裳,人家施营长从来不反对。要论本事,他如果真没本事,那就连兵都当不上。”
王秀娣说得都来气:“雪花,自己的男人自己要懂得疼哩,你说这些话我一个外人听着都心寒,更何况他本人。行了,反正我也劝不动,你自各好好想想吧,这些年来你自己又为人家何营长做过些啥,还有,你口口声声要离婚,离了你去哪儿,这个后果能不能承担。”
“离就离,谁怕谁,我都考上子弟学校的教师了,以后我拿工资,自己也能养活自己。”黄雪花一脸的不服气。
到把王秀娣逗得哭笑不得:“你想得美,都不是军嫂了,还想占着子弟学校教师名额,可能吗?”
丢下这么个问题王秀娣就离开了。
可把黄雪花吓得一屁股坐凳子上半天挪不起身,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关节点。
现在可怎么办好啊?
……
让黄雪花始料未及,和何自强吵架整整过去三天后,对方依然睡在部队宿舍没有露过面。
哪怕是白天去食堂里打饭也看不到他。
何自强都让士兵帮忙打,他自己要么去办公室,要么带兵,反正就是避免一切和黄雪花见面的机会。
第四天,黄雪花真着急了。
本来她以为何自强冷静下来后会像以前那样先回家跟她讲和,没想到这次这么倔,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教师职位。
还有个眼目前的难处,打开抽屉,发现食堂粮票已经剩下不多了。
虽说她手边有个存折,可上面也没几块钱,平时仗着每个月男人的工资,她的手特别散。
实在没办法,黄雪花只好硬着头皮去部队宿舍找何自强。
结果人家闭门不见,过了没一会让警卫员给送出来一张文件纸,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豁然入眼,黄雪花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何自强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你真跟我离呀?”
何自强在宿舍里沉脸抽着烟,对于女人的哭叫无动于衷。
直到人家哭累了离开,他才拉开门出去,一脸平静去了办公室,该干嘛干嘛!
文建工和张跃进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决定跟他谈谈。
“自强,你和小黄到底怎么回事,闹得部队里乌烟瘴气的,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你俩的事。”张跃进性子急:“你是个男人,就不能大度点,对女同志咱们该包容的时候就得包容。”
文建工说:“你听我说,今天就回去,跟小黄低个头把话说清楚,这是干啥,都人到中年了你们还真打算离婚,那放在老家的娃怎么办?”
何自强抽了下嘴角,抬起眼来时一抹苦笑:“多谢二位领导的关心,但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为娃着想,这一次,我得为自己着想,就让我自私一次,跟她离吧,实在是过不下去。”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都带着哽咽了!
这……
两位领导顿时语噎。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