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社回家的路上,田玉珠跟施振堂提起了赵小漫这姑娘,她琢磨道:“估计她知道些内部消息,别看她大大咧咧的,这可是个潜力股。”
施振堂也听不明白潜力股是什么意思,直入重点地问:“要不要我让贺崇查查她的背景?”
刚才在办公室里跟村支书聊天的时候,他顺便给贺崇打了个电话。
人家一直帮忙查施小丽的行踪,现在人回来了什么情况,他得跟对方说一声。
其实贺崇也已经知道案子的全部,两个老战友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对方还告诉施振堂,说根据那个人贩子头目阿华的交待,在省城的时候陆娟娟曾经给他做过一段时间的情妇。
只是光凭这点,也无法给陆娟娟定性为她拐卖施小丽,因为她完全可以翻供成是受阿华所迫。
这个案子除非施小丽病情有好转,能自己描述当时的情况,否则很难定性。
现在面对媳妇,施振堂暂时没把电话内容告诉她。
毕竟陆娟娟又不能被定罪,这是件糟心事儿,那还不如别让她知道。
毫无察觉的田玉珠开口拒绝道:“那倒不用麻烦别人,我看我和赵小漫挺处得来的,说不定哪天她就自己告诉我了。”
小两口回到家,田玉珠就把在知青点又接到两件衣裳活计的事情告诉大家。
包括老太太在内的三个女人都高兴不已,还别说,这小生意竟然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第二天,大家干得更起劲儿了。
短短时间就完完整整的做好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订纽扣啥的都交给老太太来。
另外田玉珠还请施振堂再跑去镇上一趟,给买些布料回来。
二公社那两个女知青的衬衣料子还差着呢!
男人认命的去买布料,田玉珠就忙着做衣裳,还时不时的去厨房里看看给施小丽煎的药。
早上喝过一回,没啥太大的效果,中午又喝了一回,午后施小丽就没再发疯尖叫了。
这可让老太太又惊又喜,得空她悄悄地去老院看了眼,施小丽确实还栓着手绑在柱子上,但人的精神头好像放松了些,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
老太太斜了眼正在打瞌睡的施德,哼了一声:“阿德,小丽现在不吵不闹的你得感谢玉珠,要不是她在军医那儿学会这些草药,小丽还得像昨天似的吵吵哩。”
施德掀起眼皮看了看老太太,到也没办法反驳。
喝了药施小丽确实有变化,但他还是隐约担心,犹豫了片刻问出来:“妈,那草药对肚子里的娃没啥伤害吧?”
老太太顿时脸色难看:“你瞧瞧你,我就知道你会往那方面想,告诉你,就算小丽的肚子里的娃真出事,那也是她的命,跟玉珠无关,你再打着这种耍赖的心思,那我叫玉珠别给她喝药了。”
“我这不就是随口说说嘛!”施德满脸无奈。
“说说也不许,你别不识好人心。”
看样子没办法跟这人说话,一说就火大,老太太转身回新院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老院。
听到动静的施德并没有抬起眼,他以为又是老太太来骂自己,便想假装睡觉。
结果耳边却悠悠地响起一声:“叔……”
“啊!”
施德吓得一蹦老高,谁特妈这么轻手轻脚的来到背后,事先也没个动静的。
等他站稳了看到是陆娟娟,顿时火气更大:“你来做啥,给我滚出去。”
“叔,我滚可以,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陆娟娟今天特意梳了头发,还像以前似的梳着两个辫子,这样打扮一下,人看起来也不邋邋遢遢了。
她正色道:“说实在的,小丽变成这样我也不愿意,当初我们两出村是奔着赚钱去的,结果后来的事情谁也没料到。
叔,咱不说后来的事,你先想想之前的事,咱们老施家这些年来一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打田玉珠来了之后,婶子坐牢,小丽疯了,老三又不让你这个爹。
你想想为啥,都是因为田玉珠啊!叔,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讲,我早就怀疑田玉珠不是人。”
“啥?”施德听得两眼抹黑。
前边那些话他听明白了,陆娟娟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家里的变故都是因为田玉珠。
后边这句不是人是啥意思?
陆娟娟一脸后怕的样子回头看了眼院门,这才小声把前天晚上她听到田玉珠亲口承认和山里的头狼熟悉这种话,而且后来山里确实有狼,可那些狼竟然没敢下山等等!
话完陆娟娟一脸神秘的问:“叔,你知道那些狼为啥不下山吗?”
“为啥?”
“因为它们害怕,这泉水村里有让它们怕得不敢进村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就是田玉珠。”
“啊?”
施德听得脚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