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近扬州,魏苏二人归心似箭,加快催促马匹前行。苏芮扬鞭赶上魏君彦道:“公子,连日赶路,我的马儿需更换了。”魏君彦道:“那我们就在前面的集市更换马匹,顺便吃点东西。”
二人在集市上的一家酒铺歇了脚,苏芮拿出一张银票对小二道:“上几样好菜,一壶好酒。再去帮我们买两匹好马来,剩下的归你了。”店小二见到银票,心花怒放,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银票,点头道:“好的,好的,二位公子稍坐,小的立马去办!”连忙好酒好菜端了上来。
此时邻座有一蓬头垢面男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不是打架斗殴,就是骗吃骗喝,因姓花,大家皆叫他“花少游”。他见苏芮如此阔绰,两眼冒精光,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跑上前去,将银票夺了过来,对小二斥责道:“好小子,两匹马儿不过五六十两银子,公子给一百两银子,你也敢拿,不怕撑死你?”店小二涨红着脸道:“公子愿意给,与你花少游何干?”花少游正色道:“没得你这个黑心小二,我是替两位公子打抱不平!”
魏君彦劝解道:“不妨事的,由他去。”花少游制止道:“不可、不可,古人云:木无本则枯,水无源则竭。公子如此花钱,再大的家业也未必撑得起啊!”
苏芮气道:“老子花钱与你何干?”花少游道:“当然有关系,集市上一匹马才二三十两银子,公子买五十两,他们尝到甜头后是不是会提高马的价格?如此不是破坏了规矩?”
他接着道:“我家里正好有两匹黄鬃马,脚力上等。我愿与公子结个善缘,便五十两卖与公子如何?”
见魏苏二人不同意,他道:“那就二十两?不能再少了!”魏君彦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递给他道:“那就多谢兄台割爱了!”花少游满心欢喜,接了银子出去。
苏芮不忿道:“公子,一看他就是个泼皮无赖,哪有马匹卖给我们,怎的给他银子?”魏君彦道:“我知他不过为了要银子,如不给,他定然阻拦。我们再让小二去买罢。”于是苏芮把刚才的一百两银票又给了店小二。店小二失而复得,心中喜滋滋。
话说花少游得了银子,哪还会去牵什么马,径向赌坊里走。眼睛朝天,哼着小曲儿。赌坊里放利钱的刘二拦住他道:“哟,这不是花少游吗?今儿个这么神气,想必是发大财了,我那几两银子该还了吧?”
花少游哼了一声道:“你这没见过银子的破落户,几两银钱,我又不会少了你的!”刘二笑道:“我们是破落户,靠着这几两银钱过活呢,如今你就还我罢!”说着伸出手来要。花少游白了他一眼道:“还你又如何?”他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丢给刘二。分开众人,往赌桌旁一坐。
赌博十有九输,没得三两下,花少游输个精光。他恬着脸又向刘二借钱,刘二见其今日颇为阔绰,心下泛活。对花少游道:“借钱给你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些银子从何处得来的?”
花少游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今日里我在长兴酒店吃酒,碰到一位公子带着个仆人。他们出手可阔绰咧,给店小二一百两银子买马。好像是回扬州去。”
说着,花少游把魏苏二人外貌特征,一一详细描绘。这不与前些日子,江湖上流传,抢得玉玲珑那两人外貌相似?刘二心下激动,于是带人前去打探。
刘二等人假装吃酒,见魏苏二人未曾离去。细细查看,果真是得玉玲珑那两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刘二狂喜,立马把消息散出去,挣了不少银子。
玉玲珑重现的消息,不胫而走。魏苏二人却浑然不知麻烦即将来临。
二人出得城来,行至太阳西落,苏芮道:“看前方有人家没有,天已黑,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息了。”魏君彦道:“再向前方看看罢!”二人又奔驰一阵,见路旁不远处有一人家。二人按辔而行,走近,偌大一处庄园,既无灯光又无犬吠,死一般的沉寂。
魏君彦心中起疑,向苏芮打个手势,二人会意。下了马来,拔出长剑,轻轻向大门走去。只见朱门半掩,魏君彦长剑护胸,将朱红大门推开。一股鲜血味儿飘入二人鼻中,满地的残肢尸体,有的鲜血正兀自地流,苏芮强忍心中烦恶。
二人向客厅走去,只见房内物什东倒西歪,一个双臂镶着铁钩的汉子倒在门边,眼睛突兀,一只铁钩被砍掉一截,另一只钩上带有点点鲜血,致命的一刀在胸口上。这一刀应该与砍断铁钩的那一刀是同一刀,可见对方刀之锋利、功夫之高,魏君彦心里震惊。
正中央一个白眉老者直挺挺躺在一张破碎的桌子上,双目被刺,身中数刀,而胸口上那一刀最为致命,将胸口透了个窟窿,他的右手紧紧抓住一块红色破布。
魏君彦与苏芮在厅中细细查看,发现地上与墙上有数支叶形飞镖,发射的方位各不相同。魏君彦按方位还原当时情景,一抬头,正梁上一滴液体滴在他的脸上,他伸手抹去,就见一看,是鲜血。他攀上房梁,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趴在梁上,四肢耷拉着,背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