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金言一诺,马上就可以出去。”厉士玉道:“我是给你们御林军扣着,有什么事,还不是凭你们说,何必要我答应?”陈超刚道:“这些事很容易办呐,厉总何必动怒?”
厉士玉道:“八臂无常要我怎样?”陈超刚道:“第一件,请厉总把‘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外号撤了。”厉士玉道:“哼,第二件呢?”陈超刚道:“请你把万澜物流收了。”厉士玉怒道:“我这万澜物流开了三十多年,没毁在黑道朋友手里,陆统领却要我收山。好!第三件呢?”陈超刚道:“第三件呐,请厉总遍请武林同道,宣告‘东厉西陆’这句话,可得倒过来说‘西陆东厉’。陆统领还说,厉老头儿年纪大了,这把紫金八卦刀已无多大用处,不如献了给御林军作仪仗队用。”
厉士玉一听,怒气冲天,叫道:“我和陆锦昂无冤无仇,他何以如此欺人太甚。”陈超刚笑道:“你享名四十年,见好也应该收了。一山不能藏二虎,难道这道理你也不懂?”厉士玉道:“原来他是要折辱我这老头,好叫他四海扬名。哼,要是我不答应呢?他是不是把我扣在这里不放?好,我认了命。他假公济私,只怕难逃天下悠悠之口。”
陈超刚道:“陆统领是英雄豪杰,岂肯做这等事?他约你今日午时,在万岁山大宋武侠城拳剑相会。要是你老头儿厉害,三个条款不必再提。否则的话,就请厉总答应这三件事。”厉士玉道:“就是这么办,我老头儿四十年的名儿卖在八臂无常手里,也不枉了。”陈超刚道:“陆统领说,这件事给嘉善郡王知道了可不大稳便。厉总要是敢呢,那就单刀赴会。若是心虚胆怯,要请朋友助拳帮阵,陆统领说也就不必比了。”
厉士玉气得哇哇大叫,说道:“我老头儿就是埋骨荒山,也是单刀双掌,前来领教。”陈超刚道:“那么你写封信,我好带去回复陆统领。”说罢拿过纸墨笔砚。
厉士玉气得双手发抖,写了一通短信:“陆锦昂大人英鉴:你之所言所为,未免欺人太甚。今日午时,便在万岁山大宋武侠城相会。如我败于你手,由你处置便了。厉士玉启。”他是一介武夫,文理本不甚通,盛怒之下,写得更是草草。
陈超刚一笑,将信收起。
厉士玉道:“请教老哥尊姓大名,待会儿也要领教。”他是连陈超刚也迁怒在内了。陈超刚道:“我是后生晚辈,贱名不足挂齿。说过是单打独斗,待会儿我也不去万岁山。若讲人多,万澜物流可不能跟御林军比呢。嘿嘿,嘿嘿!”连声冷笑,转身走出,带上了门。合胜帮知道厉士玉畏惧官府,不敢擅逃,所以只随便把门带上,否则凭他一身武功,身上又无铐镣,几扇木门怎关得他住?
白浩辰那日追马中伏,被扣了起来。这天上午,被人带到另一间小室中监禁,自忖这番落入合胜帮之手,只怕再无幸免,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隔室有人大叫大骂,一听声音,竟是厉总,但听他大骂陆锦昂后生小子,目中无人。
白浩辰大为奇怪,正待叫问,室门开处,进来两人,说道:“请白少爷到厅上说话。”
进得厅来,见左边椅上坐着三人,上首合胜帮帮主庄无漾,其次一人白须飘然,一人身材矮小,都是在甘凉道上见过的。白浩辰羞愧无已,一言不发,作了一揖,坐在椅上。
庄无漾道:“浩辰兄,咱们在甘肃一会,不料今日又在此地相遇。哈哈,可说是十分有缘了。”白浩辰隔了半晌,道:“在下那时答应从此封刀归隐,可是厉总非要我走这一趟货不可,实是却不过朋友之情,所以……”沈会会厉声道:“白浩辰,咱们在江湖上讲究的是信义两字,你言而无信,自己瞧着怎么办?”
白浩辰一横心,答道:“我既落入你们之手,还有什么说的,要杀要剐……”
庄无漾道:“浩辰兄,快别这样说。厉总这一次可给陆锦昂欺负得狠了。这姓陆的狐假虎威!厉总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说什么也要斗一斗这八臂无常。咱们武林一脉,大家都很气愤。浩辰兄你跟陆锦昂交情怎样?”白浩辰道:“在大业城见过几次。咱们贵贱有别,他又自恃武功高强,不大瞧得起我们,谈不上什么交情。”庄无漾道:“是啊,你看看这信。”说着把厉士玉所写那信递给他看。
白浩辰本想厉总向来敬畏官府,绝不致和陆锦昂翻脸,只是他成名已久,性子刚烈,陆锦昂当真仗势欺人,这口气也是咽不下去,刚才亲耳听得他破口大骂,又见这信,认得是厉士玉的笔迹,再不怀疑,说道:“既然如此,我想见厉总,商量一下对付的方策。”庄无漾道:“现在时候不早,这信想请浩辰兄先送去给陆锦昂,回来再见厉总如何?”他虽是商量的口吻,白浩辰也只得答应。
庄无漾高声叫道:“春峰,你出来。”石春峰从内堂出来,庄无漾给他与白浩辰引见了,说道:“这位石兄弟陪你去见陆锦昂。浩辰兄,你不明白陆锦昂如何削了厉总的面子,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不及细谈。见了陆锦昂后,你可说这位石兄弟是万澜物流的武师,一切由他来说。”白浩辰疑心又起,踌躇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