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割掉,以免把秘密说了出去,这是这里的规矩。’他求我别去,我一定要去。我说:‘你心里一定以为我很丑,我在翡翠池洗了澡,你怕我更加丑了。’终于他带我去了。”
“到这翡翠池,要从神峰的宫殿里经过。我身上带了一把小刀,想在翡翠池中刺死他,因为宫里到处都有凶恶的卫士守卫,翡翠池四周却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小刀给大殿底下的磁山收去了。这样,我知道了磁山的秘密。我洗了澡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更加美丽些,不过他是更爱我了。但他还是割去了我的舌头,怕我把秘密说出去。我知道了一切,但没法去告诉哥哥和玄澈。”
“我日日夜夜向天祈祷,老天终于听见了我可怜的声音。高金銮有一把金刀,佩在身上从不离开。这柄金刀有两层鞘子,里面一层鞘子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我向他讨了来。我画了一张迷城的地图,把进出的通道仔仔细细的画在上面,我把地图封在一颗蜡丸里,藏在第二层鞘子里面。在我生了孩子的第三个月,他带我出去腾博湖打猎。我乘没人见到,就把金刀丢在迷城外面的腾博湖里。我回来之后,放了许多鹰出去,在鹰脚上都写上了‘腾博湖’的名字。”
郭惠允撇下地图,凝神听妹子读着古册:“有几头鹰被高金銮手下人射了下来,他们见到‘腾博湖’的名字,心想腾博湖很出名,大漠上几岁的孩儿也都知道,所以也不起疑心。我知道这许多鹰中,一定会有一两头给我们村里的人捉到,哥哥和玄澈就会到腾博湖中去仔细找寻,就会知道迷城的路径。”
“唉,哪知道他们虽然找到了金刀,却查不出金刀中的秘密,不知道鞘中另有鞘子。哥哥和玄澈说,我送金刀出来,定是叫他们进攻,去杀暴君高金銮。他们就攻了进来。大部分勇士都迷了路,转来转去永远没能出来。我的哥哥,我那力气比两头骆驼还要大的哥哥,就这样迷失了。玄澈和其余勇士捉到了一个高金銮的手下,迫着他带路,攻进了神峰。在大殿上,他们的刀剑都被磁山收了去,高金銮的卫士拿玉刀玉剑来杀他们。然而玄澈和他的勇士学会了本事,虽然空手,仍是一个个的和他们一起战死。高金銮见他手下的卫士都死了,玄澈又紧追不舍,他就逃进玉室来,想带我从翡翠池旁逃出去……”
郭惠允跳了起来,叫道:“啊,他们从翡翠池旁可以逃出去。”
郭惠恩念道:“玄澈追了上来,我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扑上去。我们抱在一起,他用许多好听的名字来叫我,我没了舌头,不能还叫他,可是他懂得我心里的声音。那卑鄙的高金銮,可恶的高金銮,比一千个魔鬼还要坏一万倍的高金銮,突然从后面一斧……”
郭惠恩念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尖叫一声,把羊皮古册丢在床上,满脸惊惧之色。
郭惠允轻轻拍她肩头,捡起古册,继续念下去:“……从后面一斧,将我的玄澈的头砍成了两半,他的血溅在我身上。高金銮从床上抱起孩子,放在我手里,叫道:‘咱们快走!’我举起那个孽种,用力往地下一摔,他就死在玄澈的鲜血堆里。高金銮见我摔死了自己的儿子,惊得呆了,举起了黄金的斧头,我伸长了头颈让他砍,他忽然叹了口气,从来路冲了出去。”
“玄澈到了安拉身旁,我也要跟他去了。我们的勇士很多,高金銮的卫士都被我们杀光了,他一定也活不成。他永远不能再来欺压我们啦。他儿子给我摔死了,他的后代也不能来欺压我们,因为他没后代了。以后我们的人就能在沙漠上、草原上平安生活,年轻姑娘可以躺在他心爱的人怀里唱歌。哥哥、玄澈和我都死了,可是我们已打败了暴君。暴君的堡垒再坚固,我们还是能够攻破。愿安拉保佑我们的人民。”
郭惠允念到最后一个字,缓缓把古册掩上,三人深为苏茉茉的勇敢和贞烈所感动,很久说不出话来。郭惠恩眼中都是泪水,叹气说:“为了使大家不受暴君的欺侮,她竟肯离开自己像心肝一样的郎君,她愿意舌头给割掉,还亲手摔死自己的儿子……”
庄无恙陡然一惊,身上冷汗直冒,心想:“比起这位古代的姑娘来,我实是可耻极矣,心中所想的却只是一己的情欲爱恋,我不去筹划如何除去权臣逆党,却在为爱姐姐还是爱妹妹而纠缠不清……我曾逞血气之勇,亲送柔柔到天平军营中,全不想万一失手,岂非误了大事?现今又陷身这山腹之中。我死不足惜,可是怎对得起大光明会数万会员,怎对得起天下在权臣逆党欺压下受苦受难的父老姐妹?”越想越是难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郭惠恩见他神色有异,掏出手帕来给他抹去汗水。庄无恙手一格,推开了手帕。郭惠恩见他忽现厌恶之色,不禁错愕,庄无恙一定神,登时心软,接过她手帕抹汗,打定了主意:“大事成功之前,我决不再理会自己的情爱尘缘,她两姐妹从今而后都是我的好朋友。”拔出金磁剑,一剑插入圆桌的桌面,立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烦恼一扫而空。郭惠恩见他脸有喜色,这才放心。
这一切郭惠允却如不闻不见,她又细看地图,揣摸古册中所写的语句,沉吟说:“这遗书中说,高金銮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