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姐叹了口气,摇着头说:“王总啊,你瞧瞧我这半辈子,给多少人牵过线,保过媒,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全靠这些成了的小夫妻们摆婚宴、办满月酒,不然我家这小店早就关门了。你要是和你媳妇处不来,离了,在这涟城县,你看中哪家的闺女,跟鲍姐说一声,凭你王总的人才家产,没有不成的。不过嘛,隔壁那位美女,却是不好提的。”
王瑞聪急问:“为啥?”
鲍姐笑了笑:“人家是有老公的呀!你说,一个闺女怎么能嫁两个老公呢?”
王瑞聪心里咯噔一下:“啊?看着这么年轻,怎么早早就结婚了?”他还是不甘心:“她老公谁?”
鲍姐摆摆手:“你就别问了。你家里有媳妇,她家里有老公,问这么多干嘛?”
……
两人在店里闲扯,王瑞聪点了根烟,又尝了尝新到的茶叶,不急着走。就想着看看钱梦婷会不会出来。鲍姐呢,心里琢磨着怎么靠面前这王总把自家的酒和烟卖进富贵大酒店,现在看着王总没动静,又怕他不帮自己关照门路,绞尽脑汁想办法。
正说着呢,鲍姐朝外边努了努嘴:“喏,你看,小钱她老公回来了。”
王瑞聪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一脸疑惑:“那个骑三轮车的老头?”
鲍姐点点头:“对呀,这人姓张,是个裁缝,家里的窗帘都是他做的。比小钱大了七八岁呢,天天风吹雨打地去给人安装,个子还没媳妇高,皮肤老得跟树皮似的,看着像四五十岁的人,也不知怎么混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的。”
王瑞聪哪听得进鲍姐“比小钱大七八岁”的话,只觉得这老头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心里那个痛啊,要是他梦中情人嫁了个高富帅也就算了,嫁可这……这简直就像美玉掉进了粪坑,鲜花插在牛粪。
只见那个姓张的老头,穿着蓝布罩衣,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煤堆里钻出来,身高估计也就一米六的样子,三等残废;脚上穿着一双泡沫底的棉鞋,鞋头上满是灰尘;腿短的不得了,上身的衣服却老长,像个杀鱼的厨子;脸上皮肤黝黑,也不知是痘印还是麻子,看着叫人恶心;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油腻腻的。
王瑞聪心里那个气啊,直骂老天不公,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给了这么个人。又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这邋遢老头抱着他梦中情人钱梦婷在床上苟且猥琐的样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可他呢,却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王瑞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他老婆吴欣妍见他心不在焉的,只当他是因为表姐的事受了打击,也没多问。还感慨一句:“人呐,活着真是没有意思,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什么都不如开心重要。”
王瑞聪听了,深深地看了吴欣妍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
从那以后,他天天往鲍姐的店里跑,有时甚至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除了卖了几包烟,煮了几壶茶给他,平时挺能说的鲍姐最后竟是没话说了。鲍姐知道他的心思,却又不敢朝上面说,想问一下富贵大酒店的事,更是提都不敢提,怕连这点希望都破灭了。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就这么过了有半个月,王瑞聪简直把鲍姐这烟酒店当成了办公室,天天早到晚归的。手下人找他请示签字也约在这里,客户找他谈事也约在这里,狐朋狗友找他见面也约在这里。鲍姐见他这样,虽然烟多卖了几包,茶叶也多卖了几斤,也是有些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
“哎,说起来,你这人还真是个痴情的种。算了算了,你要是答应一个我的条件,我拼着折了寿帮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