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远离海滩的一栋高楼上，女人看着夏至的无尘之地忍不住爆了粗口。
“‘长腿长腿’！不可以说脏话！”耳机对面的女人说道。
“你上次不还叫我泥鳅吗？”“长腿”问道。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过你这样看小龙人没关系吗？”耳机对面的人问道。
“老板说没关系。”“长腿”答道，然后看着夏至那难看的脸“我觉得他现在可能顾不上我。”
“没想到啊，居然还真给他留下破绽了。”耳机对面的人啧啧称奇。
“毕竟他还是人，不是龙。”“长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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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依然在呼呼大睡的路明非被忽如其来的震动惊醒。
“怎么回事？地震了？”路明非猛地坐起来。
广播里传来酒店的通知：“各位宾客，东京刚刚发生了一场4.1级地震，您可能会感觉到轻微的晃动，高层住户晃动感可能更加强烈，但是不用担心，本酒店建造时进行了充分的抗震设计，并不会对各位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请各位稍安勿躁。”
广播用各种语言轮番播送着消息。
路明非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怎么这么干净？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进房间，微风吹着窗帘轻轻摇晃，金色的灰尘在空中飞舞。
昨天放在床头柜上的外卖盒现在已经不见踪影，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此时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床头柜上。
路明非看着这幅景象，大脑反应了一下。
“路鸣泽！你是不是又来了？”
小男孩推门进来，一脸欣喜：“哥哥我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你居然猜到了！”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你每次过来的时候房间都会变得整整齐齐，而且像是加了一层偶像剧滤镜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好吧！”
“哥哥你不喜欢吗？”路鸣泽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换成恐怖电影滤镜也行，到时候屋子会变得朽烂，光线阴暗，哥哥只能看到自己白色的床单，而床之外都是漆黑的，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
“这样如何？”路鸣泽期待的问道。
路明非想象着那个场景，将露在外面的脚缩进了被子里。
“你又来干什么？说正事！”
“哥哥你想不想和我交易呢？”路鸣泽表情严肃了一点，看着路明非问道。
“交易？交易什么？”路明非满头雾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听到这两个字内心产生了莫名的抵触。
“我送你的言灵好用吗？”路鸣泽问道。
“确实好用。”路明非坦诚的点点头。
“哥哥知道《浮士德》吗？”路鸣泽问道。
“知道一点。”路明非以前是文学社的理事，跟着陈雯雯一起读过不少西洲名著。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赌，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于世俗的快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我的条件和这类似，我和你签订一份契约，我为你实现愿望……”
“什么鬼！你要我纯洁的灵魂干什么？！”还没等路鸣泽说完，路明非就双手抱胸。
“哥哥，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路鸣泽的表情很认真，甚至有些冷漠威严。
“你马上就会用的上的。”
“我要愿望干什么？你能让一个女孩爱上我吗？”
“你说的女孩莫非是零？”路鸣泽表情有些诡异。
“咳咳咳。”路明非被一语道破，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你别问那么多，你就说能不能吧！”路明非拍着被子怒道。
“很抱歉，这我不能做到，但是我能让她看起来很爱你，比方说每天穿着超短裙给你做饭什么的。”路鸣泽耸了耸肩，“想让女孩爱上你，那是丘比特那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的职责，不归恶魔管，也许客人你可以去找那个死孩子？”
“那要愿望有什么用！”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想要钱也不想要权力，每天在夏至身后躺平就行了。”
“夏至。”路鸣泽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忽然他露出一个微笑。
路明非看着那个微笑，忽然感觉这个笑容是那么可怕，连带着路鸣泽也变得陌生。
路明非打了个冷战。
而当某个生物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达到一个特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其负面和反感，哪怕这种生物与人类只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显眼刺目，从而令其有非常僵硬恐怖的感觉，犹如面对行尸走肉。
这就是恐怖谷效应。
路明非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死孩子可能并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