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了!
同百新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首先走进客厅。
他穿着大红色的礼服,上衣的领口、肩膀、胸前的对襟、袖口和裤脚都是用蓝黑的丝线做刺绣,头巾上的刺绣与胸前的刺绣花纹相同,这身礼服衬得他容光满面,意气风发。
他到了客厅中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岳父岳母,礼毕,转身走出去了。
同百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万能和明宏是伴郎,看着他这样子,万能笑着小声说道:“这般紧张呐?”
“呼,被他们一直盯着看,我浑身不自在。”同百看着万能道,“等你到了那天就能感同身受了。”
明宏也笑着说:“他们都看着你,看你有没有踩门槛啊!”
新郎不小心踩了门槛,谁看见了谁就得向新郎讨要红包。
“被他们盯着,我连动都不敢动,人家指挥我做什么我就照做什么,哪敢去踩门槛!”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新郎走出去后,管事的人就吆喝着鑫艳出来。
十全老妇扶着化好妆的鑫艳走出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聚在鑫艳的身上去了。
“啧啧啧!想不到鑫艳穿上嫁衣如此的美!”
今天的鑫艳确实很美,嫁衣很合她的身,把她包裹得玲珑有致,大红色的嫁衣上绣着左右对称的栩栩如生的金黄色的凤凰,上衣与裙子相交之处,全都缝上了精美的刺绣花边相呼应,很难看到出上衣与裙子是分开缝制的。
头巾上的刺绣也与嫁衣上的相呼应,衬着鑫艳脸上红扑扑的妆容,与刚刚哭过的眼睛就像清晨的露珠湿润润的,显得她更加娇媚多姿。
十全老妇扶着鑫艳走到客厅,十全老妇站到一边,鑫艳走到客厅的中央,缓缓俯身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父母。
父母等她礼毕后忍不住扭头抹着眼泪。
鑫艳这时面对着父母,真的感到很难过,她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绍华在大人的示意下走上客厅,打开伞,站在鑫艳的身边,鑫艳跪在地上痛哭不愿起身。
十全老妇擦了擦眼角,走过去,扶起鑫艳,鑫艳转身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靠在绍华的肩上哭得不能自已。
绍华眼眶红红的,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十全老妇和绍华简直是连拉带拽地,才把鑫艳带到了外面。
一群伴娘早已候在外面,只要是年纪相仿,就算谁家没受邀参加婚礼的,但他家的未婚女儿也会邀请来当伴娘,然后在这群伴娘当中选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来接伞。
鑫艳最好的朋友是承程,所以绍华把伞递给了承程。
承程撑着伞,带着鑫艳走到一边。
等鑫艳停止了哭声后,十全老妇就返回去拿化妆品来重新给鑫艳上妆。
该出发了。
绍华在大人的示意下从嫁妆上扯下一条毛巾返回家中去,迎亲的队伍也就可以扛着嫁妆走了。
鑫艳的嫁妆只有一些亲戚送的礼物,比如口盅、脸盆、镜子、布鞋等等这些轻便实用的必需品,而衣柜和箱子已经来不及订做了,就到街上去买成品。
大家在旁边叮嘱她们道:
“走路的时候,不能扭头向后看!看着前方走路,记住了!”
“到了龙山,嘴巴要甜一点,不管面对任何人都要微笑。”
“晚上唱山歌千万不能输了!”
“承程,你要一直走在鑫艳的旁边,注意她,不要让她看后面,记住了!”
“对了,但凡走到新娘后面的伴娘们,预防鑫艳回头,你们不要和鑫艳说话哈!有必要说的就赶到新娘前面去,就算你们自己交谈也要降低声音啊!”
……
她们在大家依依不舍的话语中走得没踪影了,鑫艳的父母却不肯进家里去仍然驻足望着。
在大家劝说他们时,俩老忍不住“嗷嗷”哭了起来,使得周围的人也都跟着流泪了。
她们走过田野,经过了岭南街,又走了很远的田野路才进了山路,鑫艳对承程说:“手累吗?如果手累了就把伞收起来吧!”
“你注意啊!说话就说话啊,可别扭头啊!”承程道,“撑把伞而已,都没我当年去挑石头做水利辛苦。”
“哈哈哈!记着呢!你别那么紧张!”鑫艳笑道,“如果手累了就把伞扛在肩。”
“知道了。”
鑫艳一笑,后面的伴娘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道:
“承程开始吹牛了!哈哈哈!“
“嘴皮子就要赶上那些妇女了!哈哈哈!“
“哎,你们知道吗?那时去修建水利的时候像承程这样的年纪,干到半夜又累又饿,都哭鼻子了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
“是我我肯定哭了,你想啊!那么大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