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家的同百家旁边的那块地里,种的玉米已经长到大腿处高了,该施肥了。
承程趁着小雅正在抱着小孩,她立刻不动色拿起了锄头扛扁担就出门了。
她挑了一担用石灰搅拌鸡粪和油茶果瓣渣,撒在玉米根边上,然后用锄头铲土埋起来。
刚埋了一半,贵港方向的山头乌云密布,渐渐地越涌越高,天色也立刻昏黑起来,看样子估计很快就会有雨来 。
承程咬紧牙关,手上的锄头挥舞得更加快了,她这是要和天气比赛啊!
她的这块地是一片坡地,伸延到了上面的丰年家旁。
丰年家的构造也是三座房。
他家没有前厅。
厨房旁边还起了几个房间,客厅前面就是院子,院子不大,所以没砌围墙。
金媛母亲正在躺在躺椅里,举起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乌云起来了,西边的太阳逃到乌云背后去了,一下子光线就暗了下来,字看得模糊不清了。
她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按照最先折叠的印折好。
看着报纸的标题大字,她意味犹存地读起来:“高举毛泽东思想的革命批判的大旗,狠抓革命大批判深入开展对敌斗争。”
她起身,把报纸放在躺椅里,来回走几步做着扩胸动作。
再往厨房的方向看看,正冒着烟,还能听见锅铲炒菜的声音。
她就向外面走去,看到承程正在给玉米施肥。
她道:“盛世咪啊,准备要下雨了,你还在干活啊!”
承程没抬头,高声答道:“是啊!我撒肥了,要赶紧埋起来,要不然下雨了冲走了就可惜了!”
“也是啊!那你可要加油了!哎,万能呢?小雅呢?他奶奶呢?他们怎么不见来支援你啊!劳动嘛!要集体上了才能更快的完成噢!”
“说的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去支援我劳动过?别人的事就看得这么清楚明白,轮到自己了就做睁眼瞎!”
丰年咪从外面挑着尿桶回来,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就呛声道。
“哎呦!你闲的吧!”
丰年咪道:“我闲吗?你眼瞎吗?我忙里门外你看不见啊!”
金媛母亲道:“怎么,那你就是要我吵架啰!”
说罢,她立刻走过来,道:“你去干点活就非常了不起了?竟然骂起我来了!我不把你脑瓜喷开瓢,你永远不知道我是你老大!”
她一屁股坐在躺椅上,两只手还交叉推了推衣袖子,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丰年咪也立刻丢掉肩膀上扁担,挑水的扁担两端都是铁挂钩,扁担砸在地的时候“当当”响。
金媛母亲吓了一跳,不过她瞬间抓住了椅把子,眼睛瑟缩就那么几秒,马上抿嘴瞪向丰年咪。
丰年咪兴冲冲地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金媛母亲的面前,手指直向着金媛母亲戳,只是不敢碰到她而已。道:
“你先进门就了不起啊?!你识几个字了不起啊?!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天天懒洋洋的窝在躺椅里拿着一张报纸看看看看!报纸能蹦出一碗饭出来给你吃啊,还是掉出钱来给你花?啊?”
金媛母亲立刻拔高声音道:“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怎么会懂哇?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大字不识一个的货,好意思!哼!”
丰年咪道:“你自己有文化你一天到晚就啃着这些文字饱肚子就行了!何必要吃饭!现在家里的每一粒米还不是我去造回来的?噢喔!像你这种人啊!全家都会饿死,我跟你讲!”
金媛母亲讽刺道:“呦!这就埋怨上了?我告诉你,我吃的每一粒米都不是你的,这个家只有你去劳动吗?只有你有公分吗?好意思你!我告诉啊!这个家辉煌的时刻我持家!我和金媛的爹是两情相悦,琴瑟和鸣过了好多年,直到我生下了第六个女儿,家里的老人才商量着决定让金媛的爹再娶的,因为这个家仅仅需要男丁来继承,要不然为什么你这样的牛高马大,又文盲的人能嫁入这个家?简直笑话!”
“你现在说我是笑话,那你算什么?生不出儿子的母鸡吗?你就仗着你自己认识几个字,仗着他爹疼爱你,就把我往死里整我吗?这些年我任劳任怨,什么苦楚都往肚子咽,我容易吗我?!”
丰年咪说着,委屈得两眼通红,差点就哭了。
金媛母亲却毫不示弱地道:“啧啧啧,看看看,没文化的人就这样,骂人骂得这般粗鄙!怪不得他爹不惯着你!”
丰年咪忍不住了,呜咽道:“对就惯你!每次他爹来了我房间,你就声情并茂念着那些诗句,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他爹又眼巴巴的钻进你被窝里去了!你就是天天晚上都霸占着他爹!”
金媛母亲见她已经破防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但仍然不肯退让,说道:
“怎么叫我天天晚上都霸占着他爹呀?他不跟你睡你能生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