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迎来一次榨油了。
舂茶果要四人一起干,承程、娇果、鑫艳和童年老婆就四人组队。
鑫艳对着承程道:“你啊,走什么走,孩子都给万能升升了,你还能走到那里去?你看咯,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也意思嘛?!”
承程不高兴地答道:“不走,难道我就乖乖地任由他们打我吗?”
娇果道:“夫妻没有不吵架的,如果只是跟二哥吵的话,还勉强可以原谅,但是,是二叔打的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他和你是公爹和儿媳耶,竟然也动手了。而且我影响中,二叔都是很讲大义的,竟然有动手打了你!哎!男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但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二嫂,你就忍气吞声吧!要不然可怜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哩!”
鑫艳对着娇果道:“像你就好了,没婆媳矛盾。”
娇果叹了一口气,道:“各有各的难处啊!”
同年老婆道:“二嫂,我听说,离婚的女人不能再在娘家过日子的,是吗?”
承程点点头,道:“是要这样的风俗啊!要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然后,承程就把看到有个离婚的女儿被赶出村子的事说给她们听,鑫艳和娇果听了直骂那个村子的人过分。
同年的老婆听了,眼中满是悲愤和绝望。
她喃喃道:“竟然是这样子的吗?”
鑫艳道:“要不然呢?你以为走了就好吗?能不能再遇到一个好男人,谁又能知道呢?”
她们把茶果舂出来后,倒进蒸笼里去蒸。
接下来的工序就是专门榨油的人干了。
他们趁着天色还早就决定去地里干活。
太阳偏西了,每天都是太阳落山后才收工的,所以,承程舍不得回家那么早,就砍了一棵竹子来剥开成细薄的竹简来绑木柴挑回去烧火。
这时,童年的老婆一脸阴沉的走过去。
承程道:“他七嫂,那么早回去啊?”
童年老婆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赶路了。
承程看着她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劲,想跟她多说话,但她丝毫不理会,承程就感觉不太妙。
承程的感觉没错了,同年老婆和金美还有元年老婆又吵架了。当然也是她被怼的哑口无言了。
她一回来就从婆婆的手上夺走孩子,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
“嗨!去哪里?怎么不吭声啊?离家出走啊?我告诉你啊!你想学万能的老婆走了不回来,我绝对不会差人去叫你回来的,不信你试试!我绝对不惯着你这种人的!”
走到门外,听见丰年咪说这样的话,童年老婆的眼泪又簌簌往下落。
童年老婆抱着孩子过了河,爬上坡路,到了坡顶,顺着这个山口拐个弯,就永远和这个村屯,自己的老公,这里的一切隔离视线了,能断绝得了吗?
真的断绝了,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
去劳动了一天的她就已经非常累了,近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真走了,能去哪里?又做什么来养活自己和女儿呢?
她把女儿抱到怀里来,让女儿的脸搁置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女儿就看不见她泪如雨下的脸了。
无意间,她看到了山坡上的一丛钩蝶。
她走过去,跪了下来,伸手过去抓住一根藤,撸下了藤尖上的几片嫩叶子放到嘴咀嚼,好苦啊!她囫囵吞咽下了一口,再苦,能有心里的苦吗?
口中的苦味和酥麻感让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怀里的孩子发出“啊啊”的稚嫩声和天真无邪的动静让她感到很无措。
她擦干净一下嘴巴,又撸下了藤尖上的一把嫩叶,站起来,又沿路返回了。
她来到河边,手里的叶子又塞进了嘴巴里咀嚼,还用手舀了几口水送服下去,然后又喝了几口水才趟过河回家了。
这个时候用意咪和世侯咪在河边洗木桶,她们俩是专门喂猪的,她们今早上铲了猪粪,现在才有空清洗木桶。
她们瞥见了童年老婆过河,叫道:“他七嫂,你去哪里?”
童年老婆没回答,只顾过河。
“她怎么不应人呢?哎,会不会是跟家里人吵架了,离家出走呢?”用意咪道。
“离家出走会往回走吗?”
“也是啊!那为什么呢?她的表情很不对劲哦!”
“嘶,难道吵架了?走到半路又舍不得才回来的?有这个可能的,她说话轻轻柔柔的,我听说她婆婆骂她她都不敢吭声的,又怎么会有胆子离家出走呢?” 世侯咪道。
“也是,嫁了人,这辈子就注定的了,改变不了的了!哎,不说了,我们赶紧洗快点回去喂猪吧!还要回家干活呢!农忙时节不同往日!”用意咪道。
世侯咪转过头去叫道:“他七嫂嫂,你怎么喝河水啊?你去哪里啊?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