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吊针的时候,儿子体温就下降,拔了针头他的体温又升高了。
在医院里待了十多天了还不能回去,很闷啊!
医院的正中央是一条走廊。
从大门直直通到住院部,每天孩子打完针后,承程都抱着他到这条走廊溜达。
今天也一样,她刚刚走上走廊,就看见了有人抬着病人急匆匆地进医院来。
咦,那么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自己村里的人吗?
他们走近了以后,承程全部看清楚了,是仁德和运宁抬着雨墨老婆。
雨墨和他母亲都着急地看着她。
她躺着,肚子高高隆起,估计是难产了。
要不然也不会来医院,而且是抬着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承程问道。
然后立刻闪身让路,让他们走过去了。
承程也紧跟在后面。
他们抬进了产房。
承程把儿子抱回病房。
儿子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立刻转身向产房走去。
产房外站着他们三个男人。
他们俩抬着来定是累坏了此刻还喘着粗气呢!
雨墨则愁眉苦脸的。
承程问雨墨:“你老婆这是怎么了?”
雨墨道:“二嫂,我老婆要生了,你说村里哪个女人不是在家里生产啊?可是我老婆就难产了!”
“我阿咪去找了村医,村医说两天了也生不出来,孩子会缺氧,他就建议我们送来医院,我们只好来医院了。”
承程道:“是啊!哎,但愿你老婆能平平安安的。”
雨墨垂下头,沉闷道:“两天了。难啊!”
他们都沉默了。
这时,护士出来了,说产妇情况不太好,叫家属签字什么的。
雨墨咪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
承程立刻走到产房门口问道:“医生,我能进去吗?”
“外面是哪个在叫?”产房里接生的医生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听见承程的声音就问雨墨母亲。
雨墨母亲答道:“是我们村的,也是我们的二嫂。”
“哦,是二嫂啊,那给她进来吧!”
医生以为她们是一家人,就同意承程进去了。
雨墨母亲就喊道:“盛世咪,进来吧!”
承程进来了。
看见雨墨老婆的脸色如菜色一般。
雨墨咪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哎!你们也真是心大,拖了两天才来,我刚刚给她检查了一下,所幸还能听到孩子的心跳声,但是闷在里面很久了,就怕缺氧啊!而且门口全部打开了,就是不生出来,血都流出来很多了。”
说着她就伸进去把血扒出来。
“啊——好痛啊!啊——”
雨墨老婆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世耇咪,你怎么样啊?”听见她的哀嚎声,承程和雨墨母亲都下意识地发抖了。
承程皱眉对医生说道:“医生,她喊得这么痛苦,你怎么还伸手进去掏血出来呢?掏这么多血出来能行吗?”
雨墨母亲也立刻说道:“是啊,医生,我儿媳妇很痛苦啊,这么多血,一个人能有多少血来给你掏啊?”
医生大声道:“你们没看到吗?这血是的颜色很暗黑,就是通常所说的‘死血’,不掏出来怎么行?我是医生还是你们是医生?你们那么懂还用得着送到医院来给我救治吗?这是医院,我是医生!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干扰我工作!”
雨墨母亲和承程都不敢再吭声了。
而血掏得越多,雨墨老婆叫得越痛苦。
她浑身抖动起来,大声吼道:“啊——!”
也许孩子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一下就冒出头来了。
雨墨老婆就瘫软在床上不动弹了。
折腾了好久,总算可以出来了。
雨墨老婆移到病房来了。
就在承程的隔壁。
雨墨和他阿咪的神色一点都不缓和,因为孩子一直闭着眼睛,喂水给他,他都不咽下,水都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雨墨咪满病房去找人挤奶来喂他,但是孩子就是不吃。
第二天天刚亮,承程就听见了隐约的哭声。
她立刻走去隔壁,看见雨墨母亲抱着小孩在哭泣。
承程上前问道:“怎么了?是孩子生病了吗?”
“呵啊——,我的孙仔没有呼吸了!我的孙仔啊!奶奶抱着你呢!奶奶再去给你找奶水,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的孙仔!”雨墨母亲哭得很伤心。
她抱着小孩走来走去,轻轻地抖动着手臂,看着臂弯里的孩子不断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