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程也很尴尬,只好往下看着笔记本,道:“都差不多啊!没有减短的。哪就来简单的。注意听了啊!How do you do!”
“嗷都呦都!”弓着腰插秧的妇女、扶着犁耙耕田的男人以及在山坡上放牛的运宁和明豪都高声跟着读了起来。
妇女就数世侯的咪声音最洪大。
承程笑了笑,极力忍住,才说道:“这句就是你好的意思,回答也How do you do!就是见面握手的时候说的话。如果碰面打招呼的话,就是:How are you?”
“嗷啊呦?”
“呀!”世侯咪道,“外国怎么这般啰嗦,就我们中国话好,你好,再加个吗就能概括他们的两句话了。怪不得主席说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果然,成不欺我!”
“哈哈哈!”
大家又笑喷了。
而阿莲那边呢?
她也是拿着记事簿,选了一处高地站直身体,高声照着自己书写的读道:“Do you do homework every day?”
她没有喇叭,但是她声音很洪亮。
他们都听见了,跟着读道:“嗷呦读好我哥威力的!”
“哈哈哈!”
阿莲听了笑得东倒西歪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了,把记事簿捧到眼前,正要开口读,霖森一鞭子打在牛屁股上,牛挣扎奔走“哗啦哗啦”的水声伴随着他大声吼道:“嗨!我哥威力的!”
这回不止阿莲了,大家全都“哈哈哈”大笑起来了。
山谷里回荡着大家的读书声以及阿莲时不时喷发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到午饭时间了。
饭前先来一首歌,阿莲和承程教的都是同一首:“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饭后,阿莲听说第九队的人就在隔壁山谷种田,她立刻跑过来找承程。
看见草棚,她立刻奔过去,开心地叫道:“二嫂!”
“呦!阿莲啊!”运宁老婆抢先说道:“你教那边教得怎样啊?”
“好笑死了!读得夹壮哩!笑得我都扒地上了。哈哈哈!”阿莲道,“二嫂,你笑场了没有?”
“笑了,世侯咪最搞笑哩!发音最不准的是她,偏偏声音最大的也是她。”
阿莲把教的过程详细地讲她们听,她们听了都捧腹大笑起来。
天勋咪道:“你们还别说啊,虽然学得尽出洋相,但是这样过了一个上午反倒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哩!我还没读好一句话就一个上午过去了!”
“哈哈哈!”
金母亲抱着丰年的儿子文祥坐在躺椅里,听了丰年老婆说白天学习英语的事,直接笑喷了。
丰年咪挑着木桶去淋菜,听见她这般笑直接对她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她走到了外面,想起白天的事她也忍不住笑了笑。
而金媛母亲则把文祥举过头顶,道:“乖孙,你听到了吗?我哥威力的!”
“呵呵呵!”文祥乐得笑个不停。
童年的女儿美丽蹲在丰年老婆的对面,丰年老婆正在掰空心菜,她也跟着掰。
丰年老婆道:“母亲,不要抱这个圆鼓鼓的肚皮那么多,让他下来和美丽、美玲玩。”
然后又对着儿子道:“弟弟嗨,下来和姐姐玩吧!”
文祥刚刚在学走路的阶段,听见丰年老婆他,他立刻挣脱奶奶的束缚,滑下来,直接跌坐在地上,抓起空心菜,也学着掰。
“好了!掰完了!我去炒菜,母亲您看着她们啊!”然后又转过去对着两个孩子道:“你们帮帮忙照看奶奶啊!”
丰年老婆也是地主的女儿,虽然她长相平平,也不像一般地主的女儿那样有知识,但她嘴很甜,一口一个母亲的叫。
私下里偷偷喊丰年母亲为“母亲”,再加上农村人普遍看重长子,所以她深得两位婆婆的喜爱。
“盛世咪,”下面传上来一个暗哑的女声。
承程蹲在龙眼树下喂猪。
儿子坐在婴儿座椅里。
豆芽坐在厨房门槛上。
听见有人叫,她和猪都同时仰头倾听。
承程站起来应答:“我在啊!谁啊?”
“啊,我啊!”温柔奶奶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上来,喘一口气,说一句话,道:
“我好辛苦啊!听说你还在家里休息,没出工,所以我来找你,想让你给我‘挑斑’啊!”
“噢!可以啊!”承程立刻转身走进厨房,搬出来两张凳子,一张小凳子,凳子上放着缝衣针。
承程又去找碎碗打了几块瓷片放到凳子上。
温柔奶奶摆摆手,喘气道,“啊!吃饭、喝水下去都吐,啊!浑身酸痛的,折磨死我了!嚯噢!知道你身体抱恙也得麻烦你啊!”
承程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