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伤害她好么?”
“妈,没钱了我可以挣,我能挣钱,小叔和奶奶也不会不管我们的,你不要再伤害绾绾了好吗?”
顾知遇膝行到沈梅面前,身上的血拖行了一路,他抱着沈梅的腰,
“我不能看她受伤,妈,算儿子求你了,我求求你……”
沈梅一脚踹开了他!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知遇,四年前,是你决定挣顾家大权,千方百计地让姜绾爱上你,我对姜绾这个钱袋子能有什么意见?是你嫌弃她,是你厌恶她,是你说你根本不爱她,是你说你恨透了她,”沈梅指着他的鼻子,
“你不喜欢她,我也跟着看不上她,你妹妹挑衅姜绾两次,你纵容,你包庇,你偷着夸知鸢做得好,是你,是你推波助澜,是你煽风点火,是你带领全家人都针对姜绾,你现在在做什么?”
“后悔了?离婚了你跟我说你后悔了?”
“离婚了你跪在我面前说你舍不得她受伤?”
“知遇啊,你怎么这么贱?”
“她根本就不爱我!”顾知遇的眼角划过两行泪珠,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她只是把我当替身而已,她对我的爱,对我的好,都是给别人的……”
沈梅被他的话搞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的,她甚至怀疑顾知遇的脑子现在都有问题,
“我不管以前,我只看现在!”沈梅目光狰狞,坚定,
“收拾姜绾嫁妆的时候,我才看到这份保单,你买的,意外身故赔偿一百亿,我要她死!”
“妈,妈你不能这样做!”顾知遇握着沈梅的衣角,
“况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完美犯罪,你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我还有什么办法!”沈梅眼底猩红,
“我老公死了,我只有你们一双儿女,我拆西墙补东墙,拿了鸢鸢的卖身钱给你补窟窿,我就真的眼睁睁看着鸢鸢嫁给不喜欢的人么!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肥猪钱启山,她喜欢霍夜阑!”
沈梅说,“我无路可走了,我不能让鸢鸢这样恨我,我得给她留点钱!”
“妈——妈你不这样……你别动绾绾,你别伤害她,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我全都听你的!我好好努力,我娶白雪,我按照你的要求,我以后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知遇的声音隔着豪车玻璃,有些模糊不清。
顾怀宴从姜绾跳进他怀里就开始调查刚才发生的事情,本想带她来看真相,没想到却看到了顾知遇的后悔。
他心里有些慌。
他担心姜绾看到顾知遇那样,就动摇了心思,真的原谅顾知遇,在他面前演一出破镜重圆。
那顾怀宴可就真的是大冤种了!
只见姜绾眉心轻锁,若有所思,转头看了看身后,心有余悸地问他,
“顾知遇是不是知道咱们在偷听?”
“不然他演什么深情呢?”
“咱们被他发现了是么?”
“他故意说这些话恶心我?”
顾怀宴微微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如果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呢?”
姜绾的目光带着三分疑惑,惊讶的看着他,
“举个例子,你以前拥有一坨屎,然后被这坨屎害死了,好不容易重新来过,你会因为这坨屎开始后悔,就重新抱着屎亲么?”
顾怀宴皱了皱眉。
这个例子太味儿了。
“屎就是屎,如果只是为了捡回一坨后悔了的屎,或者换一坨新屎,那简直就是浪费重——咳咳,”
姜绾把嘴边的“重生名额”咽下去,改口,
“浪费了重来的机会,不是么?”
顾怀宴何等聪明。
他知道姜绾的距离必有深意。
但是一想到,他可能就是她口中的“新屎”这件事……
他就洁癖爆发到难以思考。
“你嘴巴真脏……”顾怀宴去开车。
“那你少亲点儿,我嘴唇都肿了……”姜绾抱怨。
不仅嘴唇肿了,那男人还在她雪白的颈子上流了一颗不深不浅的小草莓。
淦!
这男人属狗的!
“去哪?我今天还过债了,想休息。”姜绾嘟嘟囔囔地说,脸上装着已经很疲惫的样子,心中却在谋划怎么找沈梅复仇!
居然敢杀她!
找死!
今晚就得弄她!
不能隔夜,不然姜绾睡不着觉!
“回顾家老宅,”顾怀宴一脚油门踩到底,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报仇不能隔夜。”
姜绾惊喜的仰头,车速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