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长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沈浮光转过眸子,就看到了一道身影从院门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
是沈青松!
他的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过来吊唁的宾客。
“小少爷,救救老奴和夫人啊!大小姐疯了,她要软禁夫人——”
本来被打奄奄一息的肖嬷嬷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二人,眼中瞬间闪过了希望的光芒!
“长姐,今日是父亲过世的头七之日,外面来了那么多吊唁的客人,你不去招待,却把丫鬟下人召来这里看着你惩戒姨母身边的人?还有肖嬷嬷说的软禁又是怎么回事?”沈青松皱着眉头一连串的质问道。
对于肖嬷嬷口中的软禁之话他倒是不信,毕竟沈浮光最看重的就是亲情。
不过他本来按照计划等着沈浮光过去宣布终身不嫁一事,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人,反倒是听到姨母派来的下人过来禀告沈浮光在姨母院子里立威!
这让他如何还坐得住?便迫不及待的将人都带了这里,想要利用孝道逼迫她低头。
过来吊唁的宾客们都是亲朋好友,闻言果然眉头纷纷皱起。
“今日可是侯爷头七之日,沈大小姐这是干什么?难道非要让侯爷死不瞑目吗?”
“对啊,满京城谁不知道蔻夫人贤良淑德,对三个嫡姐所出的孩子掏心掏肺的好,难道沈大小姐这是看侯爷不在了,就打算卸磨杀驴?”
“啧啧,果然继母难为啊,侯爷刚去,沈大小姐就等不及想要立威了啊!可是沈大小姐别忘了,忤逆嫡母乃是不孝重罪!”
听着四周宾客因为沈青松的一句话就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浮光置若罔闻,并不反驳,只定定的看着沈青松,目光中闪过他哄骗自己喝下迷药的样子,一巴掌猛的打了过去,呵道:“原来你也知道姨母身子不好啊!”
沈青松捂着脸呆愣原地,目光中都是不可置信。
不等他开口,沈浮光咄咄逼人般质问道:“那为何不早点请太医过来?这么多天我为着父亲丧事忙上忙下顾及不上,可姨母对你宛如亲子一般,你日日游手好闲不说,连姨母病重都不管不顾了?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可还知道孝顺二字如何写?”
既然他上来就拿孝道说事,那么她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似是没想到沈浮光会倒打一耙,沈青松气势顿失,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是姨母不肯请太医——我总不好忤逆——”
“姨母不肯请你就不给请了?”沈浮光厉声打断道:“那你知不知道姨母方才骤然得知因为延误治疗而再也无法起身,已经神智失常,形容疯癫了!”
“这怎么可能?”沈青松惊愕道。
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姨母的腿是装的吗?就是为了利用沈浮光的愧疚将她困在侯府,怎么可能真的断了?又怎么会因为这事疯癫呢?
“不,不是的!”躺在刑凳上的肖嬷嬷刚要反驳。
沈浮光厉声打断道:“还不将这个离间我们姐弟关系的婆子给我带下去,关在柴房!”
“是。”
下人们丝毫不敢迟疑的将肖嬷嬷带了下去。
谁不知道现在掌管府中中馈的是大小姐,他们自然不敢违抗。
沈青松一张俊脸微沉,“长姐这么急着处置这个婆子,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况且姨母怎么可能会突然疯癫?”
他之前心里就存疑,看到肖嬷嬷开了口,心里愈发觉得沈浮光是在骗自己。
沈浮光惊愕道:“青松,我可是你长姐,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忤逆我的婆子,也不肯相信我?!”
话音落下,看到沈青松毫不动摇的神色,她眼中的泪水瞬间砸了下来,似乎伤心至极,却还强撑着转过头对宾客们道:
“诸位,今日是父亲头七,没想到府里变故突生,姨母失了神智,状若疯癫不说,那个婆子还仗着年岁大,欺我无法掌家,对我不敬,我为了警示下人才会如此的,没想到让诸位看笑话了,不过我已经派人请了太医院院首过来,诸位若是还觉得是我不孝,大可以留在这里等待太医诊治结果!”
若是之前众人还觉得沈浮光忘恩负义,可是听到她请了太医院院首过来,顿时打消了几分念头。
若她说的是假的,怎么敢请院首呢?那位是皇上的亲信,可不会随意帮她胡诌!
“原来如此啊,倒是我等误会沈大小姐了。”
“沈大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如今侯爷刚过世,当家夫人又得了这么个病,真是难啊!”
“没想到是一场误会!沈大小姐切莫再伤心了。”
相比之下,沈青松听到请了太医过来,面色顿变。
他心里清楚蔻姨母的腿瘸是装的,要是请了太医过来,能不能诊断出神智失常是两说,可瘸腿一事要是被戳穿了,凭着沈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