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按照你的法子去送。”
沈浮光并未在此过多纠结,只要能将口信传入李藏锋的耳中,究竟是谁送去的并不重要。
她又从桌上拿了纸笔,随便写了些许关心李藏锋的话,又再度交给鸢儿。
“仍旧按照之前的法子去送。”
如今还不能确定,拦截她信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便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鸢儿颔首,和朱雀一同离开,秋燕回来的时候,正巧与和朱雀撞了个正着。
秋燕面上惊诧,耳根却悄然浮上粉色,她略微蹲身,算是招呼,这才急急忙忙进了屋,不解道:“朱雀怎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的信没送出去。”沈浮光心烦意乱,并未注意到秋燕的异样,只继续问道:“事情可都办妥了?”
“是,城中放货银的那些掌柜,说是待世子上门的那日,会来家中闹事,不过您要找的人,暂时没有消息,还需要慢慢调查。”
“不急。”
皇后死亡的真相究竟如何,宫中那么多年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沈浮光还没有自不量力到觉得她几日就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她能寻到就寻,寻不到也可以等李藏锋回来后一起。
“去将今日的事情传到蔻姨娘的耳中后便先去休息吧,过两日有一出好戏,咱们可要养精蓄锐,莫错过了。”
“是,小姐。”
两日后。
一大清早,外头便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半晌也不见停歇。
秋燕替沈浮光梳妆,没好气地开口:“知道的是来接蔻姨娘去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侯府办什么喜事呢!”
“有什么干系,当初嫁给世子,她窝窝囊囊地抬不起头,如今有了身孕还不能显摆一二?”
冬雪的嘴比秋燕厉害得多,冷嘲热讽道:“按小姐的意思来看,也就能办这一次了,你还要同她计较?”
“我就是看不过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
“好了。”
沈浮光打断了二人的争论:“你们两人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出了院子,便不能这般随心所欲了。”
“小姐放心,奴婢哪次也没让您丢脸过。”
沈浮光没有吭声,她顺着镜子看向了冬雪,对方心领神会道:“沈家的那些宗长,今日也来了,是蔻姨娘通知的。”
“嗯,看来她如今尚且做着美梦,也好,省得咱们再继续费劲了。”
正说着,家丁匆忙赶来道:“大小姐,世子爷与二小姐已经到了门口。”
“那还等什么,赶紧迎进来。”
秋燕将最后一根簪子插入了沈浮光的发顶,正是当日沈青月成亲之际,从她脑袋上拔下的那根。
她缓步走向正厅,还未来得及入门,便听到沈青月得意的声音。
“茶水怎么这般烫,是想要将我腹中的孩子烫死吗,长姐究竟是怎么管家的,下人调教成这幅模样!”
“早说了女人管家就是差劲,沈小姐一人撑了沈家这么长时间,也确实辛苦了。”
“该早些给她议亲才是。”
三三两两的宗亲附和着沈青月的话,言语中是遮掩不住的贪婪。
沈浮光心中冷笑。
沈青月的愚蠢,比她想象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脑子转不过来弯,还妄图与虎谋皮,真当沈家这些长辈可以心甘情愿地帮着她架空自己。
那她沈青月至少也要拿出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帮忙的筹码。
沈浮光侧目。与冬雪对视,对方心领神会,悄然离开。
她这才推开门,面上带笑,却好似为难:“大表伯说得也不错,我平日里管家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既然大表伯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当中,想来是大表伯已经有了心怡的人选。”
说罢,沈浮光扶额,一副疲倦模样道:“可惜青松不争气,如今没法继承大业,您挑的人选可断不能与青松一般。”
方才还叫嚣着的亲戚,此时却如同吃了老鼠屎一般,面色难堪。
他想从沈浮光手中瓜分权利,可如今骑虎难下,若是毛遂自荐,未免显得太过明目张胆了。
“哪里话,你们姐弟三个,就属浮光你最像老侯爷,管家之权除了你,还能有谁可胜任?”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快要到手的权利,也没人舍得放手。
话头一转,他又继续道:“不过,到底独木难支,若是能有个夫君帮你,想来你也会轻松些,我家中有……”
“蔻姨娘何在!”
正厅的门猛地被踹开,三四个家丁倒在地上。
而正站着的几人膘肥体壮,来势汹汹,一瞧便是平日里黑人看场子的,霎是吓人。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也敢擅闯,不要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