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搭话。
商宁便又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年府中,见到那只白貂,心中便大致猜到,恐怕那包里装的便是这水儿了。”
“原本随身携带宠物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可在三公子身上,这事儿便需要好好想想了。”商宁扶了扶沉重的头饰,喘口气,继续道,“飞虫总是在公子上朝的时候出现,这事便十分奇怪。若说是飞虫不进年府,可三公子除了上朝时间也曾经多次外出,飞虫也并未跟随出现;若说是这飞虫只出现在晚上,可是偶尔夜晚宫中有军务相商需要三公子进宫时,飞虫也会出现。所以这控制飞虫出现……哦,不对,应该是控制飞虫不出现的原因,应该就在公子身上了。”
“所以,若我猜得没错,三公子带的那只白貂,应该可以阻止飞虫近身吧?”尽管听上去是在询问年不祝,但商宁的语气确十分肯定。
见年不祝依旧不吭声,商宁突然夸张地把手放到耳边,故作惊奇道,“三公子你听,是什么声音?嗡、嗡、嗡……”见年不祝已经被吸引住了,她又一边微笑着说着,一边把灯笼缓缓举高……
“三公子看,那是什么?”
“啊!”年不祝终于失声喊了一句,双眼死死地向上方盯着。映入他眼帘的,是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正向他袭来。声音听在他耳中,如同风之咆哮浪之嘶吼一般,那大片的黑色斑点看在他眼里,犹如暴雨前乌云压境,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见商宁放下灯笼,朝空中挥了挥手。刹那间,年不祝只觉万物寂静,过了一会儿,耳边才隐隐响起不远处公子贵女们玩闹的声音。这时,他终才发觉自己的里衣早已湿透了。
“你,到底是何人?”年不祝仍旧问道。
似笑非笑地看着年不祝,“三公子觉得我是何人?”
商宁暗道一声可惜,没想到年不祝竟然是个如此谨慎冷静的人,方才她看得很清楚,年不祝确实被吓得不轻,可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这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她压下心头那一丝丝怯意,“三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自然是梁国人。”她顿了顿,又道,“若水小姐让我向你问好。”
这句话,终于让年不祝破了防,他一个箭步冲到商宁面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拎起商宁的衣领,狠狠道,“把若水交出来!”尽管年不祝中了毒,身体也逐渐虚弱,但毕竟是武将,而且比起同样瘦弱的商宁来说,他的力量仍然具有压制性的优势,这一下让商宁头上那沉重的饰品散落一地,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
“三公子三思。”尽管被吓了一跳,但商宁也很快镇定下来,她毫不避讳地望着年不祝的眼睛笑道,“若我有事,那若水姑娘……可就不能保证了……”
二人僵持良久,半晌,年不祝松开商宁,恨恨地看着她,“若是若水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三公子放心,你现在还活着,不就说明若水姑娘依然安好吗?”商宁不开心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心想的是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又被扯烂了,不知道回去宁德又要怎么骂她了。她嘟着嘴扯着衣服把它整理好,又从地上拾起一根发簪,可挽了半天也没把头发挽上去,她气馁地把簪子扔到地上,又捡了根缎带把头发随意地绑起来。这才又继续说道,“那么……之前跟公子商量的事,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唉哟,好险。”沈玉竹猛地捂住嘴,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见没被人发现这才松了口气。
夏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也算劳苦功高,便也不与他计较。
“这小家伙认生,你可当心别真被她咬了,毒着呢。”白灵儿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动物,轻轻抚摸着她的毛,淡淡道,“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是。”沈玉竹听话地点点头。
“这位年三公子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是个人物。”江离点头道,眼里止不住地流露出欣赏。
“上京城果然卧虎藏龙。”白知初也不禁感慨了一句,一边说一边朝夏凌看过去。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竟能见到在江湖鼎鼎大名的黒狱使者的真面目,而这真面目竟然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夏国公夏白的儿子。由于白知初身份的多重性,所以在江湖和朝廷中都有些人脉,他早就听说过萧国有两大战神,一是玉面修罗萧渊,还有一位便是鬼面夜叉夏白。这位鬼面夜叉并非因其面目可憎,恰恰相反,其面冠如玉,是为十足的美男子。只不过……他又瞥了一眼夏凌,想到之前因为狐仙之事与之打交道,为了引商宁入局,对自己各种威逼利诱,不禁背脊有些发凉。这夏凌恶劣的性格恐怕就是遗传夏白的。
不错,夏白生的好看,但性子却十分恶劣,打仗的时候最爱阵前羞辱敌人,那张嘴十成十得可恨,每每骂得对方七窍生烟,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白知初一边想着一边感慨,倘若让他知道夏凌不仅仅是黑狱使者,还是黒狱主,不知道他心里又将是何种滋味。
“抓稳了抓稳了,别真给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