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话术!许明昭听到此番言论都忍不住想要苦笑,这拉人下水的目的不要太明显。还未等到她自己出声反驳,便有一道醇厚的声音呵止住了任以琮。
“任师弟!”贺逸宁厉声喝住,“此事事关人命,我等定当找出真正的凶手给阮家一个交代,岂能如此儿戏!”
“任师兄冤枉啊!我……我与那阮琦确有龃龉,可……不至于杀了他啊……”一旁一位十分文弱的学子颤抖着出声反驳,看样子便是那位惠兰义。
许明昭不紧不慢地上前先向院长行了一礼,才转头对任以琮:“这位任师兄既已认定我与这惠兰义是凶手,那必然是要拿出令我俩心甘情愿伏法的证据才是,只凭一己之言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任以琮轻蔑一笑,“证据?证据便是你昨日特意去临玉池观察了地点,但却刚好被傅骅撞破,所以才想直接嫁祸给他!”
许明昭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知晓昨日自己去了临玉池,而且的确见过了傅骅。这夹杂着真话的假话想要反驳何其难!若此时再说自己只是随便逛去临玉池,反而显得自己是心虚解释且越描越黑。不能跟着这人的思路!
思索至此,许明昭轻笑一声,朗声回应道:“任师兄,在下想问的是证明在下与惠兰义勾结的证据。”
“众人皆知我三日前才入这彰德学院,昨日才堪堪能够下床。且不论我与学院各位都刚刚相识,遑论勾结?退一步说,倘若我真的与惠兰义勾结作案,我又如何能够在这完全不熟悉的书院中,从案发现场将尸体带到临玉池呢?”
“自然是因为惠兰义提前将地图给了你!尸体又何必需要你自己一人处理?你们两人一齐带到临玉池便可。”
许明昭摆出一副疑惑的情态,“既然尸体是由我二人一起处理的,我们为何不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尸体掩埋,而选择最容易暴露尸体的方式呢?”
“那自然是因为……”
还未等到任以琮说完,许明昭直接打断,“我们为何不选择将傅骅的铁剑放回后再让人发现尸体,这样嫁祸岂不是更加证据确凿?为何要冒着被人揭露的风险提前公布呢?”
她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微笑,一双杏眼眸光莹莹,让人移不开眼。“这究竟是为何呢?任师兄可愿为在下答疑解惑?”
程笙在一旁摇着扇子笑得像只狐狸,还悄悄向陈景遥递话:“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换来了他的一瞥。
任以琮一愣,但又随即反驳道,“你二人并未将尸体掩埋以及未将铁剑放回,是因为时间来不及!待到更夫打三更时路过书阁之时,若是发现蜡烛未灭而不见人,自然一切都会暴露。”
“我若与惠兰义暗中勾结,为何不提前选好埋尸地点,顺势直接将尸体掩埋呢?另外,按照任师兄的说法,定是要先去将傅骅的剑取来不是?那请问任师兄认为是我这个脚踝受伤刚刚痊愈的人去偷的,还是惠兰义去偷的呢?”说罢,许明昭便将视线落在了紧张到瑟瑟发抖的惠兰义身上。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惠兰义,只见他已经紧张到浑身颤抖,发现众人或好奇或怀疑的目光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做吞咽动作。
一旁的学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怎么这么紧张啊?不会就是他做的吧?”“不对啊,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敢去偷东西和杀人?”
“好了,”许久未发声的杜饮溪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时候不早了,此事明日再议。”
众人只得先行告退,贺逸宁不放心许明昭还亲自送她回学舍。临走之前,许明昭还看到程笙远远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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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学舍,任以琮就忍不住想要发脾气,想要四处寻点什么趁手的物什砸一砸。傅骅站在一旁环胸抱剑,有些漫不经心地看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好你个傅骅!”任以琮终于忍不住,指着鼻子冲他大骂,“你做事就不能做的利落些吗?非要我去给你擦屁股?!”
傅骅则是一脸的懒散模样,“还不够利落吗?他都接不住我一剑。”
“不是让你好好处理掉吗?”
“扔进池子了。”
“为什么要拿学院配的铁剑?你不是收藏了许多剑吗?随便拿一把扔掉都能嫁祸给旁人啊!”
听到扔剑傅骅正色了起来,“藏剑每一把都是万中无一的珍品,你叫我扔掉?”
任以琮气得无话可说,只得咬牙切齿道:“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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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也并不好过,吕雍白不停地叹气,听得叶轶如有些头疼。
“雍白,不必如此忧心。”叶轶如出言安慰道,“虽知阮琦确实是被傅骅杀掉了,但今日那任以琮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