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居然才知道自己昨晚差点在不知不觉中丧命。现下她明白了,这杜饮溪明显是不想细究,重点只是在保这傅骅。她只要不再执意找出谁是凶手,当下便不会让她来顶罪。于是她继续装得吓到了一样,一脸惊惧。
傅骅倒是一脸淡定:“没有。”
“这……”县令又看向“吓得不轻”的许明昭,许明昭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她一边颤抖着回话:“回、回县令,在下不知。”
“想必县令如今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吧?不如当下便将此案宣判了如何?”杜饮溪适时开口。
“呃……也、也好……”县令吞吞吐吐地看向了杜饮溪,“本官根据在场人证物证宣判——惠兰义因个人恩怨与阮琦纠缠后将其杀害并抛尸,后因畏罪而自缢身亡。”
“涉案人傅骅无罪,”县令又瞥了杜饮溪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便接着说了下去,“许明昭无罪。”
饶是许明昭没见过太多判案现场,也意识到这结案来的太过快些了。
“且慢!”果然又是那个任以琮,“县官大人,任某以为此案如此宣判过于草率,还应从长计议。”
“这……”县令求助似的看向了杜饮溪。
“任学子有何异议?”杜饮溪从容开口。
“回院长,任某以为,既然惠兰义已经畏罪自缢。这许明昭与惠兰义勾结之事必然是板上钉钉,何来无罪一说?”任以琮状似疑问,嘴角却始终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
这时,最意料之外的人却站了出来,“院长,项某斗胆发表自己的观点。”居然是一直很看不起许明昭的项子骞。
“项某以为任以琮所说皆为一派胡言,不足为信!”
程笙在一旁摇着扇子看热闹,“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项某以为,许明昭一届女子,如何才能与那孱弱的惠兰义勾结,合谋处理阮琦的尸体?”许明昭刚想感动一下的心又放了下来。“项某斗胆请求县官秉公执法、重新宣判此案!”
许明昭沉默了,真没想到这项子骞是个完全看不懂形式的愣头青,难道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此案有蹊跷?如此急着结案,无非是想赶紧将此事了结。若是一直纠缠下去,她许明昭也难落得什么好下场。
“这位项学子,你现在难道是在质疑县官大人的判决?”许明昭如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看向了程笙,“县官大人从今晨忙到现在,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才得出现在的判决,岂能凭借你一己之言便全盘推翻?”
还好还好,要论颠倒黑白的话术,程笙也不遑多让。
“此案已结,各位学子可自行离开。”杜饮溪掷地有声,一句话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说罢他环顾了一圈在场众人,率先离开,县令也掏出小手绢在后面小碎步跟着院长离开了。
虽然此事确实暂告一段落,许明昭心中还是有挥之不去的疑问。既然真正的凶手想要杀掉她和惠兰义,想要让他们落个畏罪自杀的罪名。那么昨夜到底是谁,提前知道了消息护住了她呢?
许明昭环顾四周,却发现贺逸宁竟然不在这里。真是好生奇怪,明明他一般都要跟在院长身边的。
“又在寻谁呢?”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程笙,许明昭这次却恭敬了些:“多谢程师兄相助。”
没想到这程笙反而蹬鼻子上脸,一派怡然自得:“这是自然,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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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春日,不同于上次祭典之日的和风暖阳,天空雾蒙蒙一片,偶尔落些细丝雨线。
玉台之上的祭祀官还在兢兢业业念着祝祷词,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好像完全不同。
许明昭朝台上张望,发现似乎并没有贺逸宁的身影,所以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又在找你的好哥哥?”一旁的程笙抱着扇子,似乎看穿了许明昭的心思,“你的好哥哥这几日被贺家召回去了,用不了几日就回来了。”
“你不要乱说。”许明昭有些被看破的烦躁。
“我哪里乱说了,贺逸宁就是回他贺家去了。你说是吧,陈兄?”程笙装作露出无辜的表情。
陈景遥即便是听见唤他,眼睛也未从书典上移开,仅仅颔首点头表示同意。
这人是非要气死她才罢休吗?许明昭有些气恼。
祭祀官唱完了祝祷词,台下所有学子共同向院长行学子礼,随后便是院长讲话。
杜饮溪倒没说什么冗长的话,只是简单同学子寒暄了一下,便直入主题,“想必各位学子早已听闻,本院第一位女学子已经正式入学。许明昭学子为人正直恭谨,为善为德,即使是名女子也同样担得起彰德学院学子之名。另外,我在此想要告诫各位学子,君子之道、戒骄戒躁,切忌因个人恩怨好勇斗狠、私下寻仇。”
许明昭还在认真听着院长讲话,程笙又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