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西惠坊市没有洛京城一般的热闹,路上只有三三两两人行人。
池问沧没有叫他们一同进店打探消息,而是吩咐贺逸宁叫他暂时带着几位武生。
许明昭紧跟着贺逸宁下了马,抬头却见他似乎在看向什么。她顺着贺逸宁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就在这五金边上,便是一家胭脂铺。
但这胭脂铺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虽有三两顾客,但竟然都是男子。
许明昭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坊市的街道上似乎只有男子闲逛,偌大一条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位女子。
贺逸宁和许明昭对视了一眼,当下便知对方已经发现了异常。
稍迟一些才跟上来的谢蒲有些没好声地开口,“贺师兄,池先生呢?”
“池先生已经进店询问了,既然范学子便是在这条街上不知所踪,不如我们先简单探查一下如何?”贺逸宁提议道,转头看了一下一言不发的戚自成。
见戚自成点了点头,贺逸宁又安排道,“既然如此,那便约定一刻钟后再在五金门口集合。”
“各位务必注意安全。”
谢蒲睨了一眼戚自成,朝路西指了指,“我去西边,你小子不准跟过来!”
戚自成懒得理他,抬脚便朝东边去了。
“许师妹,”贺逸宁转身对许明昭说道,“这坊市中竟然无一女子出行,此事必有内因,不如你先同我一起行动?”
许明昭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少年,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不,贺师兄,正因如此我更需要单独行动。”
“若这街上确实暗藏什么玄机,我作为女子独自出现才会更惹人注意,也更有可能探查到消息。”
“不行!”贺逸宁当下便皱着眉头要拒绝。
“那不如让贺师兄做我的暗卫如何?”许明昭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对贺逸宁笑着说,“更何况我还带了佩剑,正好也让师兄看看我最近的成果。”
池问沧进了五金店,一收方才的雷厉风行,而是从容不迫地四处打量着,装作来买东西的顾客。
店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热情地招呼了上来,“客官这是要买些什么?小店主要售卖各式各样的工具,包您满意!”
池问沧的目光落在一排刻刀上,开口便道,“家里顽皮的孩子把刨子给摔了,这便想着寻个店补上一个。”
店主立马便开始给他推荐起来自家的刨子,其间还多次热络地与池问沧攀谈起他方才说起的‘孩子’。
待池问沧挑好了一把趁手的刨子,店主边替他找零边聊了起来,“客官可还需要些别的?比如锁头什么的?”
池问沧刚想摇头,店主又突然问道,“客官家里的是个公子,还是个千金啊?若是个千金,不如再添个锁头带着?”
池问沧紧皱眉头,问道,“为何有女娃便要添个锁头?”
那店主见四下无人,才拜了拜手,悄悄叫池问沧凑过来。“想必客官您家里应该是个公子。您肯定是不知道,这西惠坊周围的村里,近期丢了好多小娘子。”
“怎么丢的?报官了吗?”池问沧接着问道。
“啊哟,有的是自己走失的,还有的,睡了一觉起来人就不见了,可吓人了。”店主满脸的愁容。“都是女儿家的,若丢了的事传出去,容易闹出些风言风语。自然是都瞒着,对外都说是病了。”
“丢了这么多小娘子,女娃们自然不敢再出门。现在都不知,女娃到底是在家还是已经丢了。”
“岂有此理?居然为了那可笑的清白,连女娃的性命都不管了吗?”池问沧只觉得可笑。
真是没想寻着范学子居然还能寻出这档子案件,那这二者有没有可能有什么联系……
许明昭故意先往远处的小摊走了走,装作独自一人出来逛街的样子。
可她刚刚走到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身边想要买个糖葫芦之时,却被那老人推搡开。
那老人满脸皱纹,像是十分焦急地对着许明昭说道,“你这女娃,来这坊市做什么?”
许明昭掏荷包的动作一顿,很是无辜,“老伯,我只是想买个糖葫芦。”
“走,快走!”那老伯指着许明昭来的相反方向,“从这边走,快走!”
许明昭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老伯似乎是好心想劝她离开。但她转身露出了身上的剑,“老伯,没事的,我会耍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老伯还在劝许明昭,但她已经将视线投射到了方才来的路上。
除了池先生在的那家五金,旁边的胭脂铺,还有茶馆和卖包子的小铺……
老伯见许明昭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前面,劝了半天反到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只得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许明昭见他不在阻拦,便道了声别,径直走向了那家胭脂铺。
“唉……真的是好言难劝该死鬼……”那老伯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