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诀挑挑眉,“这种小事还是做得到的,忠诚之类的东西我可不能保证。”
坐在他对面的眉眼精致的少年却露出了颇为不屑的轻笑,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却突然转而言它,“你可知朱雀斋正在高价悬赏一个人的人头?”
朱雀斋曾经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门派,却在几年前离奇地遭受了灭门之灾,一夜之间门派上下近千人皆罹难。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朱雀斋弟子,在黑市上开出天价要悬赏凶手的人头。
“据说开出的价格足有千金,你可知为何无人敢应、无人敢接吗?”陈景遥一改从容不迫的气势,压迫感十足地盯着风诀。
只是风诀似乎并不上心,无所谓地答道,“这谁知道?说不定是想再涨涨价呢。”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陈景遥嘴角挂着笑,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我如果说,原本开价的人已经死于非命了呢?”
他压低了嗓音,用一种仿佛吟唱的声音说完了下半句话,“被——千面罗刹亲手了结了。”
方才还在喝茶品茗的风诀当即拔剑架在了陈景遥的脖颈上,速度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来。
守在房外的无趣和无情立即破门而入,都拔剑做出了随时准备攻击的动作。
闪着寒光、极其锋利的剑刃紧紧地贴在了陈景遥白皙的脖颈上,但他不仅面不改色,甚至还笑了出来。“呵,怎么?是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吗?”
他的低语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我劝你好好想清楚,若你在这里杀了我。不仅你走不出去,你的师父恐怕也活不过今晚。”
风诀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不行,他还不能死!师父的病一刻也不能断了药。
陈景遥抓准风诀一瞬间的失神时机,当即拔剑挑落了他脖颈间的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风诀,“若你反悔,随时可以来找我。”
“无趣无情,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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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昭跟着护送昏迷的范嘉祯去县里的车队,一路颠簸,直到傍晚才到了淅水郡淅乡。
原本她也想和池先生他们一起留在村里收集线索证据,可却被贺逸宁劝走了,就连池先生也叫她先去休息几日。
许明昭百无聊赖地看着马车对面栽倒的范嘉祯,思绪却忍不住回想起贺逸宁身上好闻的柏籽香……
范嘉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许明昭正在莫名其妙地傻笑。
他稍微动了动身体,确认自己的四肢还在。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头也在。
许明昭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慌忙地招呼他,“师、师兄,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药师……”
范嘉祯感觉自己像是被马车压过了一般,浑身酸痛,他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我没事……这是要去哪儿?”
“去淅乡县里,拐卖案已经报了淅乡官府,我们暂时还不能回洛京。”许明昭边答道边将他扶了起来。“那些坐船顺水漂流的女子,官府的人已经去寻了,师兄大可放心。”
“对了,范家主已经在赶来淅乡的路上了。”许明昭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范嘉祯听罢头更疼了,语气里都是抱怨,“那老头子来做什么?”
“范家主说你失踪了,急的四处派人寻你。不仅报了洛京的府衙,也让院长派了人。”许明昭说道。
范嘉祯垂眸,嘴上是不饶人,“只是些小事,何必叫你们……”
他也知道自己此次确实是未考虑清楚以身犯险了,若不是许明昭和池先生他们及时赶到,他范嘉祯恐怕活不过今日。
许明昭也知道他这人嘴硬心软,谅他此次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没有再追究下去。
“我们现在淅乡休养几日,师兄安心养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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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行身着玄色衣衫银色配饰的人马抵达了繁闹的洛京。
为首的冷峻男子向看门守兵出示了一块泛着清透的玉牌,那玉牌上赫然是一只腾云驾雾的利爪龙。
一队人马入城之后,似乎是做过充足调查,直奔城东一家住户。
东房西邻悄无言,赶忙躲回家,生怕惹上什么嫌。听说这户家里只剩一个老太和一个刚满十岁的女娃,唯一的壮丁去景宁城讨生计去了,时不时会托人带回来些银两和家信。
确认是这家后,为首的男子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娃,她将房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你、你是谁?”
男子向后瞥了一眼,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他尽量软下声线道,“我是官府的人。小丫头,你奶奶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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