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打跑野鬼,丢下包袱后,从口袋中扯出手帕,擦了擦被污秽弄脏的双手。
他回到汽车上,关闭远光灯,发动汽车后驶离。
副驾驶上的青年调侃道:“再不怎么喜欢这个弟弟,也舍不得看到他死吗?”
安忆阴沉着脸,没有接话的打算。
青年接着说道:“真好啊,保护弟弟的哥哥才是好哥哥呢。”
安忆有些恼火,呵斥道:“蠢货,闭上你的嘴。”
“夸不得,骂不得,翻脸比翻书还快。”
车辆一阵颠簸,安忆注意到已经离开杨花村,上了乡镇路,重新打开车灯,放慢车速:“王哲,你的狗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该做的事不要做?”
那个叫王哲的青年不屑的说道:“不是安老板你不喜欢你的弟弟吗?我出手替你教训一下罢了。”
安忆一个急刹,王哲被闪了一个狗吃屎,将车停在路边,满脸不高兴的说:“我是在救你,你把安桓弄死,你觉得安信天不会追查吗?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而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那么怕安信天,以后还怎么夺回家主之位啊?”王哲挖苦道。
安忆冷笑道:“我是兄弟姐妹中和安信天年纪最近的人,我俩可以说是伴着长大的,他是重阳子,命格中还交织着帝王命。”
王哲注意到他的冷笑,感觉不到不屑,反而有些骄傲,不过他没有说破。
王哲感叹道:“帝王命的重阳子,简直是怪物啊。”
“是啊,一个抛弃了敬畏之心的怪物。”安忆跟着感慨一下,随后启动车辆,在镇内的水泥路上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踪影……
安桓强撑着身体,指挥安信天为木梁尸接腿。
安信天揭开黑布,木梁尸成长的更像真人了,头发过肩,牙齿也长齐了。
安桓告诉安信天,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木梁尸已经彻底长成人型了,就差眼睫毛和指纹了,等它长全后,就会睁开眼睛站起来。到时候,它就会像地灵太岁一样,影响当地的生灵,是否除掉都会掣肘。
安信天听从指挥,先用雁翎刀一刀砍破木梁尸大腿膝盖处二次长好的皮肤,血液像之前一样流出,只不过这次不像白天那样,沤烂腐臭,变得鲜亮,发腥。
然后再划破小腿上方的膝盖连接处,双腿还是先前的腐烂汁水。
把小腿倒提起来,待它滴尽汁水,再把它拼凑在膝盖关节处。
没多久,小腿就被大腿接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骨头相连,肌肉贴合,最后重新长好皮肤。
上半身血液像是没闸门的瀑布口,急冲冲的涌进小腿,血红色贯通整个腿部。
腿算是接好了,安信天叫杨振搭把手,一起抬到十字路口一把火烧了。
连叫好几声,杨振都不为所动,直到安信天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喂,走神了?”
杨振突然如梦初醒似的,立刻拦在木梁尸前面:“不能烧,不能毁掉。”
安信天傻眼了,怎么一开始说好的又反悔了呢?
他说道:“不烧,留着让你家断子绝孙啊?”
杨振点点头:“断子绝孙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但是你现在毁了,我家的财路就断了。”
“你怎么能心怀侥幸呢,你怎么知道击鼓传花时,那朵花落到你手里,鼓声是否会停?”
“什么鼓,什么花,别整那些弯弯绕啊。”
“执迷不悟。”安信天不管他,打开大门,准备一个人把木梁尸拖走烧了。
刚打开大门,杨振像是不要命似的,一头撞过来,没防备的安信天被顶到门上,突然一个纤细的黑影从眼前窜过。
不好,是一只黑野猫,它好像从一开始就选好目标似的往木梁尸的方向冲。
安信天拔出刀,向它掷去,结果猫腰轻扭,灵巧的躲过攻击。
好在安桓注意到,展开双手准备扑它,还没等到猫来到面前,一只仓鸮凌空飞扑,伸出爪子,利爪钳住黑猫带向空中。
安信天和安桓长舒一口气,差点就让猫的生气把木梁尸度活了。
木梁尸现在吸收的是日月精华,站起来也不过是个没意识的地灵,若是被畜生的生气强行度活,那就成了害人的起尸了。
仓鸮带着猫飞走后,安桓问安信天什么情况。
安信天回答道:“这只仓鸮不久前站在边屋上发笑,我觉得瘆得慌,就把它赶走了,没想到还会回来帮咱们一把。”说完,安信天还带着歉意笑了几声。
安桓大惊失色,说道:“不好,鸮这种飞禽是记仇的,绝对不是来以德报怨的。”
话音未落,仓鸮再次出现在空中,爪中的黑猫已经半死不活的身上挂满血迹和树叶,奄奄一息,看样子是被树枝刮的,受了不少苦。
随着时间的迁移,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空中盘旋的仓鸮,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