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身旁的王哲像是触电似的,腰板立马从副驾驶座椅上绷直。
安忆瞄了眼仪表盘的速度表,指针稳定在70附近摆动,心不在焉的说:“快个屁。”
王哲摇下车窗,让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冷风吹的他止住困意。他侧过头对安忆说:“我没说你的车速,我说的是杨家的木梁尸被解决了。”
他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没过十二点。
安忆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手从身上摸出香烟,用手抠出一根叼在嘴上,游刃有余的点起火猛吸一口。
烟雾在气管中停留一会儿再从嘴巴呼出 安忆短暂的享受了香烟带来的舒畅。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冷静的说道:“正常,木梁尸本来就不是作恶的凶鬼或厉鬼,拿它去和安信天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哲用手指勾绕着头发,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惋惜的笑道:“我还以为杨振那个没主见的软蛋会再拖一阵时间呢,只要他心存犹豫,安信天绝对做不到这般迅速,而且一旦拖到天亮,见了阳光就能化成地灵,届时就能好好的恶心下安信天。”
“我想未必是杨振的功劳。常言道:‘事不过三’,安信天对外人可像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样有太多耐心,估计是用别的方法。”
听到安忆这么说王哲又露出嬉皮笑脸,笑嘻嘻的说:“好可怕,是杀了杨振的全家吗?有够狠的啊。”
“动动你的狗脑。”安忆骂了一句,接着说:“杨振的大儿子杨存还在南方打工,安信天怎么杀他全家啊?”
“有道理,这样的话就剩一个可能了。”王哲没有收起笑意,想到的那个可能实在太有意思了。
“木梁尸被逼自杀了,不过木梁尸本来就是一群贱骨头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稍稍一恐吓就不由自己做主,任由宰割。”在安忆眼中,木梁尸就是穷鬼们投机取巧的产物,对此极为不屑。
“的确,当年我家先祖也只是想逗逗那个穷秀才,没想到他还真信了,主动吊死在树上,实在可笑。”
“你家先祖简直不是个人,把一个绝后招教人家使。”
“这叫什么话?没木梁尸保佑,说不定当时的杨识得带着全家人一起饿死呢?幸得我家帮助,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甚至把穷日子过成富日子,你看杨花村有几家能盖的起红砖大平房和开得起轿车的?”
安忆摇下车窗,把手中还燃着余火的烟头弹出去,随后问道:“是是是,你家先祖王云的孰是孰非我不想和你争,但我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哲打了个哈切,他伸了下懒腰后回答:“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今晚的木梁尸只是取乐用的开幕戏,接下来我给你哥准备了个狠的。”
安忆漫不经心的问:“哦,用多狠?”
王哲的嘴角微微上翘,断断续续的奸笑几声:“杨花村不是有个被排挤的寡妇吗?我已经让她向安信天讨了棺材,到时候我给他来一个母子煞凶。”
“寡妇哪来的小孩?”
“这你别管,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亲生的不待见,非亲生的也能招人喜欢,当两个都不招人待见的放在一起,那怨气不得……”话说到此处,王哲不再说下去,嘴中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难忍得意的模样。
安忆出手拍了他一下,严肃的说:“我不管你怎么搞,但是有一点,你被安信天发现时,别把我供出来。”
王哲自信满满的回答:“发现不了,在杨花村发生的事,安信天全都会归咎于居西山尊的身上,根本想不到别人,更何况是自己一直爱护有加的弟弟?”
“你说话可真难听。”安忆的语气充满不快,一旁的王哲却不介意,跟着说:“我说话难听,你做事难看,为了家主的位子,在自家哥哥身后捅冷刀。”
安忆被呛的说不出话,干咳两声后,冲窗外吐了口唾沫,尬笑道:“什么烂烟,烟丝怎么到嘴里了。”
身旁的王哲没有继续接他的话茬,转脸一看,他已经倚靠座位上睡着了。
车辆渐渐加速着,在黑夜中走出盘蛟乡,向着远处大城市行驶着……
安信天看着眼前的一堆枯木,心中五味杂陈,但他还是尽可能的静下心,他敲开被杨玉锁上的堂屋门,问她要了张毛毯。
小心翼翼的用毛毯把木梁尸的遗躯裹好,然后对杨玉说:“毛毯已经脏了,没办法还给你了,还请担待。”
杨玉嘴角努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张毛毯而已,没必要得罪安信天,毕竟以后的棺材还得由他来做。
安信天裹好木梁尸,一只手提起放肩上扛走,走到半路时,遇到气喘吁吁的杨振,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的杨振也注意到安信天肩上的毛毯里裹着的东西,心中也是明白了,他问安信天:“已经解决了吗?”
安信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的说:“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