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宝没耐心的回答:“条子你不都看过了吗?”
安信天双眼看着他,锐利的目光仿佛想把他刺穿:“别打马虎眼。杨卫东的三万加上杨卫平的一万,总共四万块钱,这可不是小数,足够她盖栋新房好好过日子了,即使不在杨花村生活,她也能拿着这笔钱回娘家,但事实却是她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的草屋里,靠杨卫平的两亩水田度日子。”
“条子上有签名还有指纹红印,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比对。”
“我不认条,我就想要你句准话,给还是没给!”
“应该……给了吧?”
“这话听着新鲜,什么叫应该给了,给了就是给了,没给就是没给。”安信天往沙发上一靠,语气满是嘲讽。
“你要是执意认为没给,那就是没给。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安信天也不跟他啰嗦,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二十八块磁石,相继排列在桌上,以天存耀三六九,地留韬二二四八排列。
磁石同级相斥,异级相吸在茶几上肆意变化阵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多时,磁石终于安分下来了。
杨军宝一头雾水,安信天解释道:“此乃星占,我用它卜了杨花村的命数。”
“你卜出什么了?”杨军宝问
安信天指着磁石,为他一一解惑:“钧天缺,苍天残,颢天碎,炎天破,玄天坏,变天躁动,幽天遭乱,朱天不齐,阳天失明。”
手指像针梭般飞舞,指出磁石中八个角位的各种显意。
他也知道杨军宝看不懂也听不懂这些,直接大白话告诉他:“杨华村大祸临头了,八个方位全是凶位,是必死的征兆。”
杨军宝听得脑门上全是冷汗,忙问破解之法。
安信天满脸愁容,望向天花板,无奈的说道:“我今天连占六遍,这已经是第七遍了,卦象还是如此,天意啊,天意不可违。”
“天要亡我啊”
“其实我也没明白此卦的含义,张素桃再怎么怨恨也不至于怨恨全村。恨人就算了,卦象却是生灵无存,连牲畜都活不了,我实在想不出如何做到这件事,即使是活人拿刀杀也得一个接一个都宰啊,更何况一个死人。”
“你的意思是天意有误?”
“但愿吧。”
安信天留下这句话就告辞了,剩杨军宝一人在沙发上心慌意乱。
老婆叫他洗脚,他整个人木讷的把脚插进水盆里,也不管冷热,上床后也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茶不思饭不想,于是选择出去散散心,也许是心里有事,他也没注意往哪走,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张素桃的茅草屋前,眼前的漆黑杨木棺材像是要吃了他一般,令人畏惧。
他赶忙把渠道上供人过路,充当小桥的木板掀起,把它挡在茅草屋的门外。
魂不守舍的他一直等到晚上,临睡前,客厅的电话响了。
电话的另一方是杨卫东,他为杨军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找到一个极具本事的道长。
杨军宝担心的问:“不会是骗子吧?”
杨卫东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叔,你是没见着,道长有大神通,等我把他带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真有那么灵?”
“灵,但是价钱不低啊。”
早被安信天的占卜吓坏了的杨军宝哪还顾得了这个,斩钉截铁的说:“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事解决了,要多少钱,我出。”
有了族长这句话,挂断电话后,杨卫东也不心疼钱了,直接找人联系道长,加急来陪同他回家。
联系人提出的伙食费,住宿费,路费等苛刻条件一律接受。
明天就要下葬了,而杨卫东最快也得晚上才能回来,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杨军宝便穿衣起床,老婆问他去干什么,他没回答,披着外套就出门了。
他敲响各别族人的家门,都是他事先联系好,准备去帮忙抬棺的汉子。
一群人在杨军宝家享用早饭,明明是早上,杨军宝却准备了丰富的酒肉供众人大快朵颐。
吃饭间,他端起一杯酒敬给大家,同时发出要求:“等会干活时,一定要卖力啊。”众人纷纷应允。
时间刚过八点半,他们带着木棒,绳索向茅草屋出发。
离茅草屋还有一个转弯的距离时,杨军宝停下脚步,他对年纪较大的一个说:“这里你领头干,我去北面看看坑挖的怎么样。”
年长的庄稼汉拍拍胸脯:“交给我你放心,帮人抬棺材我都干了多少年了,错不了。”
杨军宝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剩余的七人在领头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茅草屋出发。
到了草屋,见安信天站在门口,冷面不语,眼露凶光。
安信天问他们:“丧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