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话,永昌侯听的稀里糊涂的,但爬床、丢了命这些,他倒是听清楚了。
搂着谢氏让她看向自己,永昌侯沉声询问。
“冷静一点,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谁爬了床?爬了谁的床?又是谁要杀澜儿?他怎么会要丢了命?”
“侯爷……”
身子瑟缩发抖,谢氏未语泪先流。
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不免让永昌侯心疼,他搂着谢氏的手,霎时间都更用力了些。
“放心,只要我在,谁也伤害不了澜儿,你慢慢说。”
“是沈青竹。”
知道夜晟泽在永昌侯心中的地位,谢氏不敢直接针对他,她索性就直接把矛头,全都对准了沈青竹。
眼下,把沈青竹处理了,才是当务之急。
“侯爷,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从未想过,这居然是真的。沈青竹和咱们澜儿一起长大,自来要好,平日里我瞧她也是个老实乖巧的,这才愿意不计较她的身份,让澜儿娶她进门。可是,昨夜她灌醉了澜儿之后,居然跑到了晟泽的院里,还……还爬上了晟泽的床,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
永昌侯怒目横斜,眼神冷冽。
了解永昌侯的脾气,知道他动了怒,谢氏继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我也不愿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可今儿一早,我们的确是在晟泽床上找到她的,珠钗散落,衣衫不整,那画面,简直不堪入目,我都没脸说。”
永昌侯脸色铁青。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谢氏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晟泽昏迷不醒,那就是沈青竹不守妇道,他倒是没看出来,沈青竹是这种人。
简直可恶。
“侯爷也知道,沈青竹会点医术,她不知怎么弄的,居然把晟泽救醒了。这本是高兴事,可多出了这档子事,喜事也蒙了一层阴影。都道家和万事兴,我不愿瞧着兄弟阋墙的事,发生在咱们府里,就劝着澜儿大度,兄弟一场,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伤了兄弟情分。可没想到,沈青竹不知羞耻,居然还反咬一口。”
永昌侯额上青筋直跳,他咬牙切齿。
“反咬一口?”
“仗着自己救醒了晟泽,晟泽信她,她就哄骗晟泽说……她说……”
“她说了什么?”
永昌侯厉声催促,闻声,谢氏哭的撕心裂肺。
“侯爷,沈青竹非说澜儿贪婪爱财,是为了算计她的嫁妆,故意将她弄晕了,送到晟泽床上的。她还说,是我和澜儿用了毒,害的晟泽昏迷不醒,白白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活死人。
晟泽听信了她的话,对澜儿大打出手,招招要命。
侯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辩驳了,若是侯爷疑心我,我可以以死来自证清白,可澜儿是侯爷的骨肉啊,若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只言片语,就让他们兄弟相残,伤及性命,那怎么得了?那不是在往侯爷心上捅刀子?日后晟泽冷静下来,怕也会后悔。
那这个家,不就彻底乱了?”
知道在夜晟泽身上做手脚的事瞒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沈青竹拎出来说道,谢氏索性先把事情挑破了。
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她就把责任推给沈青竹。
只要永昌侯信她,认定了沈青竹在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她就能平安。
谢氏的话,彻底点燃了永昌侯的怒火。
“不守妇道,恬不知耻,还肆意挑拨兄弟内斗,把侯府折腾的鸡飞狗跳的,她当我永昌侯府是什么地方?”
话音落下,永昌侯放开谢氏,大步奔着夜晟泽的院子去了。
看着永昌侯的背影,谢氏舒了一口气。
成了!
永昌侯信她,沈青竹和夜晟泽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是他们欺负夜晟澜的代价。
心里想着,谢氏也提着裙摆,一路哭着追着永昌侯去了夜晟泽那,她得过去盯着点,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夜晟泽院里。
永昌侯一进来,就瞧见暝消拿着鞭子,拖着夜晟澜往外走,夜晟澜身形踉跄,几欲跌倒。
再不济,夜晟澜也是他儿子,永昌侯见不得人这么对夜晟澜。
还是个属下。
快步上前,永昌侯一脚踢在暝消的手腕上,借着暝消不敢还手的优势,他扯过鞭子,给夜晟澜松开。
之后,永昌侯提着鞭子就要进屋。
见永昌侯状态不对,暝消下意识的上前,拦在他面前。
“侯爷留步。”
“滚开。”
一把推开暝消,永昌侯直接进了房间。
彼时,沈青竹正扶着夜晟泽躺下,昏睡了太久,又是刚醒,夜晟泽身子虚的厉害,之前他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