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暝影应声,紧接着,二两银子就塞到了谢氏手里。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谢氏拿着二两银子,手都在抖,她扬手把银子扔向了沈青竹。
“沈青竹,你居然把我比作那些卑贱的戏子,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沈青竹侧身躲开,“比侯夫人的教养好些。”
“你……”
“别说戏子卑贱,人家靠着天生的好嗓子吃饭,凭本事赚银子,是老天爷赏饭吃,堂堂正正。天下百姓,靠天吃饭,靠山吃山,虽不富足,自立自强,何来卑贱之说?倒是那些为了三两银子五斗米,自甘下贱,以色侍人的,才更卑贱吧?”
“你闭嘴……”
“还有,那些为了谋算她人嫁妆,连儿子婚事都能作为工具的,不但卑贱,而且无耻。前车之鉴犹在,也不知道有些人一下应付俩,左右逢源,到底又想坑谁?”
沈青竹瞟了魏双双和沈星染一眼,她笑得意味深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甘心,一脚踏入这万劫不复的坑?别说,侯夫人这大戏,还挺有期待感的。”
沈青竹的话说得含蓄,可谢氏却是知道一切,最了解情况的。
这一瞬,她所有的遮羞布似乎都被扯开了。
谢氏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想要发泄,可已经看够了热闹的沈青竹,却没给她那个机会,“侯夫人一下应付俩,贵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一边说着,沈青竹一边转身,由暝影扶着半护着,她笑盈盈地吩咐。
“走吧,咱们回对面包厢去,坐着看,更舒坦。”
“是。”
暝影配合的应声,还给沈青竹分析。
“对面的距离也不算远,珠帘子一拉开,看这边保准能看得真真的,视野好着呢。就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声音可能要小点,不过夫人也不用担心,奴婢视力好,又有点读口型的本事,到时候奴婢瞧见了什么,就给夫人重复一遍,可好?”
“好,今儿高兴,你们几个贴心又能干,全都有赏,月银翻三倍。”
“多谢夫人。”
沈青竹这边主仆和睦,有说有笑的。
看着她们几个的背影,听着那些话,谢氏脑子一阵阵的发晕,被沈青竹摆了一道,弄得两边不是人,她还伤了脚,让人瞧了笑话,她这次亏大了。
偏偏众目睽睽之下,她拿沈青竹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死!
沈青竹简直该死!
谢氏在心里骂着,就见一旁的魏双双,又提刀走了过来。
刀尖在戏楼的木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痕迹,那声音也刺耳的厉害,瞧着这样的魏双双,谢氏只觉得脚疼得要命,她身子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双双,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等回去,我慢慢和你解释好吗?”
“不必了。”
魏双双冷冷地拒绝,她眼底也染上了一抹嘲弄。
“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会直接去问该问的人,就不劳侯夫人操心了,侯夫人还是好好招待你的贵客吧。”
话音落下,魏双双拖着刀,就出了畅音戏楼。
她上了马车,直奔永昌侯府。
谢氏也猜到了。
夜晟澜还伤着呢,他才从鬼门关爬出来,魏双双这会儿去闹,万一再牵扯到夜晟澜的伤,那怎么得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谢氏慌了手脚,她忙看了一眼沈星染。
“沈小姐,等你好消息。”
含糊地说了一句算作嘱咐,谢氏带着人转头就走,一时间,只留下沈星染待在原地,被周围看热闹的人围观。
被浇得狼狈的沈星染,看着这场面,差点没气晕过去。
……
永昌侯府。
谢氏一回来,才下马车,就瞧见了等在门口的管家梁伯,以及她院里的下人。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忍着脚上的疼,踉跄着进门。
“梁伯,瞧见魏双双了吗?”
梁伯不敢隐瞒,“魏小姐刚提着刀闯进去了,她直奔波澜渡了。”
“怎么没拦着?”
谢氏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养着你们一堆人,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管家管不住家,门房守不住门,一群人还拦不住一个女人,让她闯门兴风作浪,你们都是废物吗?养两条狗,都比你们能干吧?你们活腻歪了吗?都想死吗?”
谢氏骂得难听,门房的人闻声,根本不敢吱声,他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梁伯脸色难看得厉害,却没说什么。
骂了人,谢氏依旧不解气,可她到底担心魏双双闹,伤到了夜晟澜,她根本不敢在这边多浪费时间。
谢氏抬脚就要往波澜渡去,这时,主院的小厮就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