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看向永昌侯,夜晟泽的语气,也随之更冷了几分。
“拿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玉镯子、库房的钥匙、掌家之权,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或者你想直接将我们两口子扫地出门,我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可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那抱歉了侯爷,就算你发了火,让我们这辈子都再进不了永昌侯府大门,这泽霈苑的东西,你也一样都拿不走。”
“反了,简直反了。”
永昌侯气的直拍桌子,他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夜晟泽。
在接连三日的噩梦里,夜晟泽有多后悔护着沈青竹,永昌侯是看在眼里的,记忆犹新。现在,他护着沈青竹的样子,让永昌侯觉得刺眼。
永昌侯再开口,话也更刺耳了不少。
“沈青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护着她?要是早知道,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家,忘了爹娘祖宗,我宁可你就像之前那样,看淡红尘、吃斋念佛,当个孤寡和尚。”
总比以后后悔强。
听着永昌侯的话,夜晟泽淡漠地笑笑。
“侯爷现在才说这些,那可晚了,这红尘谁爱看淡谁看淡,我没那个兴趣,这孤寡和尚谁爱当谁当,我可不奉陪。”
“你……”
“夜晟澜的新媳妇还没娶进门呢,要不侯爷去他那使使劲儿?毕竟,今日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他才是乱局的始作俑者。更或者,侯爷直接阉了他,一了百了,左右魏双双不是未婚有孕了,也算不上断子绝孙,怕什么?”
永昌侯气的不行,他随手将桌上的茶盏、参汤,全都扫到了地上。
“啪!”
东西摔得粉碎,一时间,满地狼藉。
夜晟泽和沈青竹凝眉,他们俩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别说夜晟泽了,就是沈青竹这个刚进门没多少日子,还不算了解永昌侯的人,都能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今儿的永昌侯实在太反常了。
两个人正寻思着,就听到外面,忽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氏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快速从外面进来。
看着地上一片凌乱,知道是永昌侯发了火,开始动手了,谢氏心里欢喜。只是脸上,她却不露分毫喜色,反而还满是担忧。
快步到永昌侯身边,紧紧地挽着永昌侯的胳膊。
“侯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何至于闹成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就是了。”
“我倒是想好好说,可他们好好说了吗?”
“侯爷……”
谢氏柔柔地嗔了一声,她看着永昌侯,无奈地叹气。
抬手,一边抚着永昌侯的背,给他顺气,谢氏一边低声地开口劝着。
“晟泽才刚成婚,新婚燕尔,人家小两口正甜蜜,腻歪一点,护着一点,这有什么不对的?侯爷有话慢慢说,他们会理解的,你这一上来就大吵大闹,强势蛮横,谁能不着急不生气啊?那这事还怎么谈?”
“还怪上我了?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是是是,侯爷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谢氏连连应声,从善如流。
之后,谢氏转头看向夜晟泽,叹息着开口。
“晟泽,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话,青竹心里怨我,更不愿意听我唠叨,可侯爷也是为了这个家,他不是有意要针对你们谁,你们也多理解理解他。你们不知道,这三日来,侯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接连做噩梦,还是同一个噩梦。”
噩梦……
听着这话,沈青竹和夜晟泽不免有些诧异。
起初,他们还以为永昌侯的反常,是因为谢氏撺掇,从中挑拨了呢,可现在来看,事情倒是与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
只是,什么噩梦,至于让永昌侯如此大发雷霆,非要收回沈青竹的掌家之权?
这噩梦与沈青竹有关?
之前,永昌侯说,沈青竹会害了侯府满门,难道也是由此而来?
同一个噩梦,一连做三日,怎么会这么巧?
夜晟泽心思跌宕,他没有作声。
谢氏也没强求,她轻声继续,“虽说侯爷梦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后怕的厉害,我却是瞧得真真的。
早年的时候,侯爷也曾领兵打仗,纵横沙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棘手的事没应付过?多少风浪都经历过来了,若非这噩梦一连做了三日,侯爷真担心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想来他也不会找过来。
虽说这梦的事,真真假假,谁也说不准。
但别管真假,别管信还是不信,咱们都坐下来好好说,别因为一点事,就伤了家人感情,伤了父子情分,那岂不是噩梦还未成真,家里就已经乱了?
那不是得不偿失?”
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