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永昌侯的怒火。
听着谢氏的话,永昌侯脸色青黑。
“什么缓兵之计,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她沈青竹能缓的兵?你觉得我还能被她拿捏了?”
“侯爷,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说了,这掌家之权我要收回,那就一定要收回,谁拦着也没用。亲儿子又怎么样?上天示警,降下了不祥之兆,万事我都得以永昌侯府为先。他夜晟泽要真亲疏不分,是非不辨,要护着沈青竹,那他就给我滚出去,我就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永昌侯的咆哮,简直让谢氏心花怒放。
这一句让夜晟泽滚出去,她已经等了太多年了,要是真的能误打误撞,连夜晟泽也扫地出门……
那她这一局就赢得太漂亮了。
想想谢氏都觉得兴奋。
心忍不住地狂跳,谢氏极力克制着,才没让自己的喜色溢出来。
眼下这种时候,可不能在永昌侯面前失态。
“侯爷,你这是说什么气话呢?父子父子,血脉传承,一脉相连,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哪至于因为一场梦,因为一个女人,就闹成这样?这种气话,侯爷可不能再说了,万一传到晟泽的耳朵里,岂不是让他伤心?”
“侯夫人多虑了,伤心这种事,还轮不到本将军。”
房顶上,夜晟泽淡淡的开口。
这突然的响动,吓得谢氏身子一哆嗦,要不是手还拽着永昌侯呢,她怕是能原地一头栽到地上去。
夜晟泽也不耽搁,他揽着沈青竹飞身而下。
看向沈青竹,待她站稳了,夜晟泽放开她,顺势快速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瞬间,外面候着的暝凌,就带着人飞身跃到了墙头上。一行二十多人,他们站得疏密不一,高低错落,他们将主院围的死死的,断没有人可能越过他们,随意进出主院。
看着这场面,永昌侯眉头紧锁。
“你这是要做什么?”
夜晟泽耸耸肩,“当然是为爹分忧、解惑、锄奸、惩恶。”
“你……”
“爹又做噩梦了?怎么样,害怕吗?我今儿见了一场大戏,倒是觉得挺可怕的,爹想跟着一起瞧瞧吗?”
夜晟泽话里有话,永昌侯听着,眸子不禁眯了眯。
他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
可一旁的谢氏,心里却不免有些慌。
显然,夜晟泽和沈青竹早就认定了,永昌侯接连的噩梦,是她动的手脚,他们应该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未必知道,可是这外面的黑蝙蝠,他们肯定瞧见了。
李嬷嬷在外面涂的东西,他们肯定也瞧见了。
除非让李嬷嬷背锅,否则,她很难把自己从这件事里,干干净净地择出来。
心里琢磨着,谢氏暗骂李嬷嬷蠢,办事不够警惕,连院外多人都不知道,谢氏咽了咽口水,平复心绪。
之后,谢氏快速看向夜晟泽。
“晟泽,你这都是说什么胡话呢?”
谢氏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地拍着永昌侯的背,为他顺气。
她再开口,语气都重了些。
“你爹刚做了一场噩梦,眼下正是恐惧压抑的时候,你不来开解也就算了,你阴阳怪气的,说些意味不明的话,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因为掌家之权的事,在跟你爹闹脾气,语气冲点也正常,可你不能往你爹心上捅刀子吧?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
夜晟泽不爱跟女人斗嘴皮子,可沈青竹却听不得谢氏这么说夜晟泽。
给自己遮羞,还要从别人身上挑错,冷嘲热讽……
恶心不恶心?
看着谢氏,沈青竹眼神冰冷。
“侯夫人,你问有没有我家晟泽这样做儿子的之前,还是先问问自己,有没有你这样当人家夫人,当人家枕边人的比较好吧?”
“沈青竹,你别太放肆?”
“放肆吗?”沈青竹轻哼,“我就算真放肆了,那也是有些人逼的。”
话音落下,沈青竹也不理会谢氏,她直接看向永昌侯。
“爹,又梦见我害了永昌侯府,灭了永昌侯府满门了?被人编排出了如此实力,空有虚名,儿媳实在惭愧。不如,趁着时间还早,我再还爹一场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