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泽想着,也没有急着进去。
免得沈青竹知道他听到了什么,会觉得尴尬。
想着沈青竹脸皮薄,夜晟泽的脑海里,不禁全是之前因为中药,因为老太君的刻意撮合,他和沈青竹亲近的画面。
拥抱、亲吻、曼妙的身姿、半湿的衣裳……
光想想,都有些口干舌燥。
觉察到自己的异常,夜晟泽的神色,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屋里,沈青竹和唐氏都不知道夜晟泽回来了,唐氏听着沈青竹说“赔礼”,只以为是因为乔三柱两口子闹腾的事,唐氏心疼不已。紧紧地抓着沈青竹的手,一时间,唐氏湿红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青竹,昨日的事娘知道了,你受委屈了,还有晟泽,他也受委屈了。”
“娘……”
“青竹你记住了,别管你的身世如何,也别管你的生身父母是谁,你都永远是我和你爹的女儿,永远是安国公府的孩子。我给你带了不少东西,我绝不会让人看轻了你。”
这话,唐氏说得掷地有声。
四目相对,她的脸上也更多了些许愧疚。
“青竹,我知道自星染回来后,你受了不少委屈,她吃过苦头,所以才更贪恋荣华,才更嫉妒你拥有的一切。她一错再错,做了不少伤害你,伤害晟泽的事,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她,没约束好她。”
“娘,这怎么能怪你呢?”
“怪我。”
唐氏声音哽咽,她抓着沈青竹的手,都收紧了一些。
她永远记得,沈青竹回门那日,沈青竹是怎么离开安国公府的。她也永远都记得,在她明知道沈星染在做戏,却还是没戳破她的时候,沈青竹心里得有多疼。
这些日子,每一回想起那件事,唐氏都恨不能扇自己。
她心里后悔。
“青竹,娘以后会约束好星染的。”
唐氏的心意,沈青竹都懂,同样,唐氏的为难,沈青竹也懂。
她可以和沈星染一直斗,斗得不死不休,但在唐氏这,她会尽量安慰唐氏,不让唐氏为难。
“娘,其实……”
“咳。”
沈青竹想安慰安慰唐氏的,只是,她这边话还没出口呢,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咳嗽声。紧接着,夜晟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阵子相处,夜晟泽也了解沈青竹的性子,她太在乎唐氏,太在乎安国公了。
眼下,她安慰唐氏很容易。
可沈星染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日后真要再闹起来,沈青竹今日的话,都会成为捆绑她的枷锁,成为她的束缚。
索性那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夜晟泽心思通透,他进来,快步走向桌边。
“娘,刚听说你过来,我回来晚了,”说着,夜晟泽看向沈青竹,“夫人,你之前说给娘留的春山月,应该还在吧?让薇璐去泡一壶,给娘尝尝?”
夜晟泽提醒,沈青竹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恍然模样。
“瞧我,娘一来我就顾着说话了,高兴的连茶水都忘了,娘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不用那么麻烦。”
“的确有春山月,还是今年的新茶,清甜甘冽,味道不错,娘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让薇璐泡茶去,等一会儿咱们喝着茶慢慢聊,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娘说呢,总不能嘴一直干着吧?”
沈青竹一边说着,就一边奔着外面走,去找薇璐了。
夜晟泽目送着沈青竹离开,这才缓缓坐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桌上沈青竹放下的香囊,沈青竹手巧,小小的香囊,她绣得精致大气,的确是他喜欢的样子。
以前,夜晟泽是不带香囊的,嫌那些东西碍事。
以后试试倒也未尝不可。
夜晟泽想着,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唐氏瞧着心里欢喜,同时,唐氏也明白另外一件事,“晟泽,你刚刚是故意支开青竹的吧?你有话想说,对吗?”
“是。”
收回目光和思绪,夜晟泽快速看向唐氏。
夜晟泽开诚布公,开口直接。
“娘,青竹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清楚,她有多在意你,多在意安国公府,娘也应该知道,她受了伤害受了算计,明明可以斗得不死不休,不留余地,可为了爹娘不伤心、不为难,她只能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我知道。”
“娘或许不太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性子太好的人,有些事青竹能忍,可我未必。”
手握兵权,战无不胜,被人暗地里称活阎王的人,怎会是善类?
夜晟泽的意思,唐氏明白。
“晟泽,我懂,我保证我会好好约束星染,不会让她再惹事了。尤其是青竹这边,我不会让星染再伤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