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澜用力,猛地挣脱开夜晟泽的拉扯。
四目相对,夜晟澜睚眦欲裂,他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左不过是个追着我跑,我不愿搭理的玩物罢了,把我不要的当成宝,夜晟泽,你也就配用我玩剩下的,你这个安远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抬脚,夜晟泽二话不说,在夜晟澜身上踹了一脚。
他直接把夜晟澜踹出了寿康苑大门。
夜晟泽跟出去。
居高临下地瞧着跌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肚子,疼得脸色发白的夜晟澜,夜晟泽笑得邪魅又危险。
“这在祖母院里,我还收着两分力,不然,你的婚礼就得变成葬礼。你记住了,祸从口出,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你……”
“晟泽、晟澜,这是怎么了?”
永昌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快步往过走,脸色铁青。
夜晟泽见状,一把将夜晟澜从地上拽起来。
他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晟澜在屋里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喝个茶还把手给伤了,青竹非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一家兄弟没有隔夜的仇,让我跟出来瞧瞧。可我这才一出来,他就倒这了,也不知道是身子骨弱,还是怎么回事。”
夜晟泽的话意有所指,意味深长。
一时间,永昌侯的目光落在夜晟澜身上,他眼里尽是审视。
“不想来可以不来,弄这一套给谁看?”
“爹,我……”
“晟泽,咱们进去。”
不给夜晟澜开口的机会,永昌侯直接跟夜晟泽说了一句,他再不停留,先一步进了寿康苑。
夜晟澜气得要命,他瞪着夜晟泽,要是目光能杀人,夜晟泽早死千百次了。
“夜晟泽,跟我玩这一套,你下不下作?”
夜晟泽无所谓地耸耸肩。
“都是跟你和你娘学的,论下作,你们母子更胜一筹。”
“你……”
“既然你们母子想要做戏,那就撑住了,夜晟澜,你要是半路绷不住了,这场戏演垮了,我可是会笑的。”
夜晟泽说完,再不停留,他转身就进了寿康苑。
夜晟澜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觉得,自己被踹的地方,还有身上、手上的伤,似乎都更疼了。
疼得窒息。
……
宴席是一个时辰后开始。
夜晟澜换了衣裳,也回来了,手上的伤包扎过了,心情大抵也整理过了,他看向沈青竹和夜晟泽的时候,脸上笑虽僵硬,可还是能看出两分笑模样。
谢氏也怀着在永昌侯面前表现的心思,她先站起来,笑盈盈地举杯。
“娘、侯爷,还有晟泽、青竹……”
一一唤过众人,谢氏的脸上,也更多了一抹尴尬惭愧。
她低声继续。
“之前是我糊涂,办了许多错事,伤害了晟泽和青竹,也让娘和侯爷失望了。这阵子在清尘寺,晨钟暮鼓,青灯古佛,倒也让这心静下来了,蓦然回首,方能察觉自己错得离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即便我怎么弥补,都补不上对晟泽和青竹的亏欠,但我还是愿意拿出态度来。”
举杯,谢氏神色郑重。
“晟泽,青竹,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向你们道歉,我知道,我没资格奢求你们的原谅,我能做的,只是拿出自己的态度来,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谢氏说着,仰头就把一盅酒,直接灌进了自己嘴里。
她一饮而尽。
那豪爽的模样,倒也真有两分洒脱,有点大彻大悟、改头换面的感觉。
这好人,沈青竹还能让谢氏一个人装了?
谁不会啊?
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沈青竹笑盈盈地起身,看向谢氏。
“侯夫人,祖母和爹都在这,大家伙高兴,过去的那些事也就不必说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旧事重提,除了伤情分,也没有多少意义。指天誓日的发誓,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在这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把事情做好,把关系处好。今儿咱们就只管喝酒,我也回敬侯夫人一杯,不谈过去,只看将来。”
话音落下,沈青竹就要一饮而尽。
见状,夜晟澜伸手过来,“你酒量不好,我替你。”
沈青竹手微微一顿。
她侧头看向夜晟澜,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嫌恶讥讽,她酒量是不好,可夜晟澜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替酒?
他以什么身份替?这话说来不恶心吗?
“二弟,大嫂酒量是不大好,不过,今儿陪着祖母、陪着爹一起用膳,合家团聚,我心里高兴,酩酊大醉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