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这不分轻重的样,能把永昌侯气吐血。
这会儿说门当户对,看不上魏双双了,可当初,她瞧不上沈青竹的时候,见魏双双挺着肚子上门,她有多欢喜,她口口声声说魏双双的那些好,就都忘了?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说不成亲……
她是生怕夜晟澜和永昌侯府的脊梁骨,被人戳不断吗?
“你够了。”
永昌侯气恼,冲着谢氏低吼了一声。
谢氏不甘,“什么够了?侯爷,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魏双双进了门,那不是害了澜儿一辈子?”
一边说着,谢氏一边伸手抓住魏双双的胳膊。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一早就清楚,你不是平北侯府的嫡女,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这才算计了澜儿,匆匆嫁进永昌侯府的?要不是今儿你那舅舅、舅母找过来,你还想骗我们,是不是?”
谢氏心里气,魏双双又何尝不气?
这般被谢氏拉扯着当众质问,魏双双更恼火,她用力挣脱开谢氏的拉扯。
“你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
重复着这三个字,谢氏的语调,高得恨不能掀房顶。
“少跟我来装糊涂的这一套,要不是你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怎么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迷惑澜儿,先怀上他的孩子,再以孩子做要挟,进永昌侯府的门?这肯定都是你一手算计好的,你就看准了澜儿率真心软,你故意的,是不是?果然什么人,生什么样的种,你娘用这一套,你有样学样,你们娘俩,一水的下贱玩意。想坑澜儿,你也得看我肯不肯?嗯……”
就在谢氏喊得正欢的时候,魏双双陡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谢氏的喊声,骤然辗转破碎成一声闷哼。
她看向魏双双,不敢置信。
“你……”
魏双双哪来的胆子,对她这个未来婆母动手?
周围人瞧着,也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临近的永昌侯,他眉头紧锁,“双双,把人放开,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体统?”
看向永昌侯,魏双双用力,将谢氏推给他。
魏双双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似的。
“我是失了礼数,失了体统,那敢问侯爷,这说成亲就成亲,说不成亲就不成亲,婚姻大事全当儿戏,这又是哪家的体统?”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么可能说不成亲就不成亲,晟澜的娘也是一时气话罢了,你何必当真?”
“气话?”
呢喃着这两个字,魏双双看了眼谢氏,满脸讥讽。
她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夜晟澜。
一开始,夜晟澜也是怒的,只是,当平北侯请了魏双双的舅舅、舅母进门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怒了,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之前,他觉得沈青竹不是安国公府的女儿,身份不明,所以他算计沈青竹。
可现在呢?
报应来得多快,转头他就成了被算计的那个。
看热闹的百姓话说得难听,但也没说错,越贪越作,越作越烂,而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一手作出来的,是他活该。
魏双双是他在一众贵女中挑出来的,背叛沈青竹,毁了沈青竹,也是他深思熟虑的。
这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人。
夜晟澜苦笑。
魏双双冷冷的瞧着他,“夜晟澜,我只问你一句,这婚事你还继续不继续?”
“我……”
夜晟澜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魏双双抬手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来,塞进夜晟澜手里。
“是,我的确出身一般,但是以庶代嫡人不是我,一开始我也不过是襁褓中的孩子,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更何况,我做了多年的平北侯府嫡次女,就算是认作嫡出的,这嫡出的身份我也占了,想以此悔婚,那不可能。夜晟澜,我念着你我的感情,不跟你翻脸,不想毁了你的名声和前程,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你别逼我。”
话音落下,魏双双松开夜晟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魏双双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反正不论如何,今日她都必须进永昌侯府,成为永昌侯府的二少夫人。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不论前面是什么情况,她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然,一旦回了平北侯府,那对母女落井下石,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绝不可以。
看着魏双双,夜晟澜也随即低下头,看了看魏双双塞给他的纸。纸上只有寥寥几字,可看着上面的内容,夜晟澜身子抖如筛糠。
“双双,你这东西是打哪来的?你……”
“成亲吗?”